大同城外的战壕里,晋察冀军区战士们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北方的公路,耳朵竖着,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错过日军援兵靠近的动静。
聂司令员站在临时搭建的战壕指挥部里,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侦察报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报告上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日军110师团先头部队已抵白登河以南16公里处,正突破我军游击袭扰线,预计一小时内抵达大同城郊。”
“司令员,二团那边来电,说鬼子的装甲车冲得太猛,他们的地雷和手榴弹根本炸不动,已经退到白登河岸边了!”通讯兵顿了顿,继续说到:“一团在侧翼袭扰,也伤亡了十几个同志,子弹快不够了!”
聂司令员走到战壕边缘,撩开防风的油布,朝着白登河的方向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日军装甲车的黑影,还有密集的步兵队列,像一条黑色的毒蛇,正朝着大同方向蠕动。
为了延缓110师团的推进,他刚派出一、二两个团,带着仅有的几挺重机枪和地雷,在白登河以北打游击、搞麻雀战。
可日军有装甲车开路,还有迫击炮掩护,两个团拼尽全力,也只把日军的推进速度从“半小时五公里”拖到“半小时两公里”,现在连白登河的防线都快守不住了。
而大同城墙上的日军,也没闲着——清本联队的士兵正趁着八路军暂缓进攻的间隙,加固城墙工事,把老百姓的门板拆下来挡在垛口后,还在城墙下挖了深沟,沟里埋上尖木桩,显然是想撑到援兵到来。
“空中支援怎么还没来……”聂司令员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打开表盖——指针指向“支援呼叫后第十八分钟”。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看表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在煎熬。
就在这时,一阵不同寻常的轰鸣声,突然从南方的天空传来。
那声音不像日军零式战机的“嗡嗡”声,也不像中央军螺旋桨飞机的“突突”声,而是一种更沉、更有力的轰鸣,像远处的雷声,带着震得人胸腔发颤的共鸣。
“是飞机!”
战壕里,一名年轻战士突然跳起来,指着南方的天空,声音里满是惊喜,
“司令员!您看!是飞机!”
聂司令员猛地抬头——只见南方的云层里,钻出大约二三十架银灰色的战机,没有螺旋桨,机身线条流畅得像展翅的雄鹰,机翼下挂着的导弹和炸弹清晰可见。
他瞬间想起《新华日报》上的照片,心脏猛地一跳:“是独立旅的空中支援!是咱们的飞机!”
战壕里的战士们瞬间沸腾了!
有的扔掉手里的步枪,挥舞着帽子欢呼;
有的互相拥抱,眼里含着泪——他们刚才还在担心“援兵来了怎么办”,现在看到独立旅的战机,所有的恐惧和疲惫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激动和安心。
聂司令员快步走回指挥部,抓起桌上的步话机,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对着话筒大喊:“独立旅空中支援编队!这里是晋察冀军区大同前线指挥部,听到请回答!”
几秒钟后,步话机里传来一道清晰而沉稳的声音,像一剂强心针,注入所有人的心里:“聂司令员,我独立旅空一团大同支援编队已抵达预定空域,目前已完成战场空域管控,请指示作战任务!”
“好!好啊!”
聂司令员忍不住连说了两个“好”,压下心头的激动,快速明确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