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数着冲过来的日军,当数字超过三百时,耳机里传来曾夏勇的声音:“等最后一个鬼子通过山口再动手。”
十分钟后,最后一名日军士兵踉跄着跑出山口。
那是个伤兵,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拄着步枪一瘸一拐地挪动。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谷拐角时,曾夏勇对着对讲机沉声下令:“收网!”
随即,一声清脆的哨响划破天际:“嘀——”
埋伏在两侧密林里的山猫突击车突然冲出伪装,12.7毫米车载机枪同时怒吼起来。
火舌像烧红的鞭子,在日军队列中疯狂抽打。
冲在最前面的伍长刚跑出三步,上半身就被拦腰打断,日记本从怀里飞出来,照片散落一地,被随后的士兵踩成泥浆。
渡边雄一刚要举起指挥刀呼喊,一颗12.7毫米子弹就精准地命中他的眉心。
子弹从后脑穿出时,带出一股红白色的浆液。他的身体晃了晃,指挥刀从手中滑落,“当啷”一声插进泥土里,刀柄上的樱花纹还在微微颤动。
几乎在同时,徐虎带领的特战营从侧翼的山坡上滑下。
他们穿着吉利服,像群绿色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冲入日军队列。
徐虎左手捂住一个日军士兵的嘴,右手的匕首顺势抹过对方的喉咙,鲜血喷在他的手套上,温热而粘稠。
他拧断一个试图反抗的日军军官的脖子,看着对方胸前的樱花勋章,厌恶地将其扯下来扔在地上,用军靴狠狠碾踩。
“噗噗噗”的消音手枪枪声被机枪的咆哮掩盖。
日军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接二连三地倒下。有人惊恐地四处张望,却只能看到同伴们一个个无声地倒下,仿佛被无形的死神收割。
山口的另一端,曾夏勇和陈定国率领的警卫营早已布下三道防线。
看到溃逃的日军进入射程,曾夏勇毫不犹豫地拿起胸前的哨子
用力吹响:“嘀——”
“开火!”
魏大勇的吼声同时响起。
第一道防线的191式步枪立刻喷出火舌,精确的点射声此起彼伏。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像被割的麦子般倒下,尸体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侥幸冲过第一道防线的日军刚想喘口气,就被第二道防线的机枪火力压制在土沟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有十几个日军士兵发疯似的冲向第三道防线,他们挥舞着刺刀,嘴里喊着“万岁”。
但迎接他们的是警卫营战士们的刺刀,寒光闪烁间,日军士兵一个个倒下,刺刀上的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这不是战争,是屠杀!”
一个戴着眼镜的日军少尉突然扔掉步枪,跪在地上举起双手。
他的军裤被鲜血染红,那是被同伴的血溅到的。看着身边的同伴像割麦子般倒下,他突然觉得自己信奉多年的武士道精神无比可笑。
两名警卫营战士上前将他捆住。
少尉抬头看着战士手中的191式步枪,枪身上的瞄准镜反射着阳光,让他睁不开眼。
“你们到底是什么部队?”他用生硬的中文问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陈定国刚好走到这里,听到这话,上去就踹了他一脚:
“八路军独立旅!记好了,是你们永远战胜不了的中国军队!”
他的军靴踩在少尉的手背上,疼得对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空中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一架日军零式战机试图冲破防空网接应残敌,机翼下的太阳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但它刚靠近山口,就被黑云山主峰发射的红旗17导弹锁定。导弹拖着白色的尾焰,像道闪电撞向机身。
“轰——”火球在千米高空绽开,战机在空中解体。
碎片像黑色的雨点落下,砸在独立旅士兵的钢盔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有片机翼残骸坠向山猫突击车,李虎猛地一躲,残骸擦着他的肩膀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曾夏勇站在山坡上,看着战术终端上最后一个红点消失。
他对着对讲机下令:“各单位停止射击,清剿残敌!注意搜查隐蔽处,不要放过任何一个鬼子!”
他走下山坡,军靴踩在还冒着热气的土地上,鞋底传来微微的灼痛感。
地上的弹壳被踩得“嘎吱”作响,那是12.7毫米机枪弹的黄铜弹壳,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远处的山谷里升起袅袅炊烟,那是炊事班在准备午饭,饭菜的香气混着硝烟味飘过来,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
阳光透过稀薄的硝烟,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为这位胜利的指挥官披上了一件金色的铠甲。
曾夏勇深吸一口气,胸口充满了硝烟和泥土的气息。
他知道,黑云山的战斗即将结束,但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兄弟部队还在浴血奋战,等待着他们的支援。
山风吹过山谷,带来远处清剿残敌的零星枪声。
林子里的山猫突击车正在收拢,车载电台里传出战士们的笑声,那是胜利的喜悦。
曾夏勇抬头看向天空,云朵正缓缓飘过,露出湛蓝的底色,像块被洗干净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