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九七式轰炸机群正贴着云层缓慢爬升,机翼下的航弹像吊死鬼般晃悠,炸弹尾翼在气流中轻轻摆动。
“一编队注意,目标高度3200米,距离80公里,航向330。”
塔台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滋滋声,“日军护航的零战在外侧警戒,数量十二架,注意规避。”
赵雷调整节流阀,战机轻微震颤着加速,他盯着hUd显示器上的锁定框,看着它逐渐套住最左侧的轰炸机,十字准星稳稳地落在对方的发动机舱上。
“号的急呼,背景音里混着机炮的轰鸣。
赵雷猛地推杆,歼10c像被巨手按下去的铅笔,机身与水平面形成70度夹角,过载把他死死按在座椅上,眼前泛起淡淡的黑晕。
他看着速度表指针冲破1.2马赫,耳边响起空气摩擦的尖啸,座舱盖外的云层被撕裂成棉絮状,像团被搅乱的。
零式战机的机炮在他身后喷出火链,弹道在hUd上留下红色的轨迹残影,像条追着咬的毒蛇。
“就是现在!”
赵雷猛地向左压杆,战机瞬间做出桶滚动作,机翼划过一道完美的圆弧。
当机身倒扣过来时,他看到那架零战正从下方掠过,飞行员的白色飞行帽在座舱里格外显眼,对方还在试图调整机头瞄准。
航炮的击发按钮被按下,23毫米炮弹组成的火链瞬间撕裂对方右翼,日军飞行员来不及跳伞,战机就拖着黑烟旋转着坠向山谷,在松林里撞出一团橘红色的火球,惊起的飞鸟黑压压一片,遮暗了半边天。
地面雷达站里,操作员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红点正一个个消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印。
他突然扯着嗓子喊:“发现第二波机群!十二架零战掩护六架侦察机,正从太原方向飞来,高度4000米,速度450公里\/小时!”
防空营的阵地立刻沸腾起来。
红旗16导弹车的液压装置发出“嘶嘶”的声响,发射筒缓缓竖起,像一群昂起头的钢铁黄蜂,炮口直指天际。
营长霍惊雷正在指挥部盯着雷达屏幕,看着出现的小黑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联系空一团,让他们留两架歼10c警戒就行,其余的战机可以继续清剿轰炸机。告诉弟兄们,今天谁打下的敌机多,晚上我请他喝缴获的清酒,管够!”
新兵李二柱攥着导弹发射车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军服的袖口被汗水浸湿。他看着老兵们熟练地输入参数,雷达屏幕上的目标轨迹不断刷新,绿色的箭头像群蝗虫般扑来。突然想起出发前村里二大爷的话:“柱子,到了部队好好干,给你爹妈报仇,他们就是被小鬼子的飞机炸死的。”
当第一枚红旗16防空导弹拖着尾焰升空时,他的眼泪混着汗水滴在裤子上,在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朵绽放的墨梅。
此时的114师团前沿阵地,渡边雄一正对着电台嘶吼:
“请求紧急支援!支那人有新式战机!速度太快了,我们的零战根本不是对手!”末松茂治在指挥部里摔碎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地图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污渍,刚好盖住黑云山的位置。
他怎么也想不通,装备低劣的独立旅怎么会有如此先进的飞机,那些银灰色的战机快得像鬼魅,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参谋官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他一脚踹倒在地:
“废物!都给我闭嘴!”
指挥部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传来的爆炸声隐隐约约,像催命的鼓点。
而在黑云山北麓的炮阵地上,负责北线炮兵集群指挥的炮兵营营长高峰亮已通过望远镜锁定日军的集结区域,炮兵们正将沉甸甸的炮弹推进炮膛,炮口缓缓扬起,对准了那些还在震惊中的侵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