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离去已久,那片被大战摧残得支离破碎的陨星邪眼星域,依旧残留着令人心悸的能量余波和空间裂痕。然而,比这片物理上的疮痍更令人难以平静的,是三位荒帝心中那翻江倒海般的震撼与无数升腾而起的谜团。
慕苍玄、慕苍澜、阵玄至尊,三位站在多元宇宙亿万万生灵顶点的存在,此刻却相顾无言,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未曾散去的惊悸与深深的茫然。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唯有远处星辰碎片漂浮碰撞的细微声响,反而更衬得这份寂静沉重无比。
良久,阵玄至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那口浊气竟在虚空中凝结成冰晶,旋即又湮灭无踪,显露出他内心极不平静。他望着轩辕剑消失的那片虚空,声音带着一丝干涩与难以置信,喃喃道:“轩辕剑……竟强悍至斯……玄烨虽根基不稳,借外力强行提升至后期,然其实力绝非虚假……竟,竟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无……”
他回想起自己布下周天星衍大阵,汇聚后期巅峰之力方能镇压玄烨,而轩辕剑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递”……这其中的差距,已非言语所能形容。
慕苍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体内依旧奔涌的魂元晶之力,他的感受最为直观强烈,苦笑道:“前辈,岂止是无法反抗……我甚至感觉,方才若那剑锋偏转半分,指向的是我……我的下场,绝不会比玄烨好上半分。”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种荒诞感,“我兄弟二人苦修至今,历经生死,更有魂元晶这等机缘,方有今日中期之境,自以为已能窥得天地一二奥秘……可在它面前,竟仍如稚童观天,渺小不堪!”
慕苍玄沉默不语,他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极其细微、几乎快要消散的轩辕剑残留剑气。那剑气浩然堂正,并无杀意,却带着一种至高无上的秩序威严,让他体内的力量都本能地感到敬畏与臣服。他仔细感悟着,最终缓缓摇头,眼中充满了困惑:“无法揣度……其力量层次,似乎完全超越了我们对‘能量’、‘法则’的认知范畴。它并非单纯的能量堆积,更像是一种……‘概念’的具现化?是‘守护’,是‘秩序’,是‘裁决’本身?”
这个猜测让三人心中再次巨震。如果力量达到了“概念”层级,那将是何等境界?那是他们目前根本无法理解和触及的领域!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件神兵!”慕苍澜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一件无人主持,自行其是的神兵!!”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劈中了阵玄至尊和慕苍玄!
对啊!他们所有的震惊、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无法理解,都是针对这柄剑本身!
从始至终,轩辕剑都是自主行动!它撕裂虚空而来,它审判诛邪,它警告漩涡后的存在,它飘然离去……一切行为,皆出自剑器本身!
那……它的主人呢?
能驾驭如此神兵的存在,其实力又该恐怖到何种地步?岂不是动念间便可重构星河,言出法随定义宇宙?
是早已陨落的太古至尊?是超脱于此方多元宇宙之外的至高存在?还是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宇宙意志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