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指,带着无限眷恋,轻轻描摹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轮廓和紧抿的薄唇,
那里还残留着她方才留下的湿润痕迹。
“璘儿……”她的声音带着情动后的沙哑和慵懒,微弱得如同呓语,却仿佛带着勾魂夺魄的魔力,
“哀家……是你的了……”
这句宣言,彻底宣告了君臣关系的颠覆,
宣告了她甘愿将身心交付于这个以忠诚、能力和人格魅力将她彻底征服的男人。
寝殿内,激情的气息尚未散去,空气粘稠而炽热。
就在这份致命温情与占有欲交织的漩涡即将吞噬一切的刹那——
“笃笃笃!”
寝殿厚重的门外,再次响起了三声刻意压低却极为急促的敲门声!
如同冰冷的匕首,瞬间刺破了这忘我的温存!
贾璘眼中尚未消退的灼热情欲瞬间被冰冷的锐利取代,
抱着太后的手臂本能地收紧,将她更深地护在怀中,警惕地看向殿门方向。
太后的脸上也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随即被凝重取代。
她知道,若非万分紧急,赵七绝不会在此时叩门!
“何事?!”贾璘的声音带着被打断的冷厉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同时迅速整理着自己和太后凌乱的衣襟。
门外传来赵七极力压抑却依旧难掩激动的声音:
“爷!老徐醒了!神智短暂清醒!他……他招供了!关键口供!”
赵七顿了顿,补充道,“供词极其紧要,属下不敢擅专!”
这是在暗示,供词内容恐怕直接指向核心,甚至可能牵扯到贾璘之前的判断!
寝殿内,所有的柔情蜜意瞬间冻结!
贾璘与太后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凝重!
老徐醒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濒死之际招供的内容,很可能就是撕开盐铁案黑幕最致命的口子!
“更衣!”太后瞬间恢复了摄政太后的冷峻,声音带着金石的质感,
“让他去偏殿候着!哀家与忠福王即刻就到!”
“是!”赵七应声退下。
贾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看向太后。
太后也正看着他,那双凤眸中的迷离慵懒已被锐利的光芒取代,但眼底深处,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信任与并肩作战的坚定。
她伸出手,不是诱惑,而是带着一种托付和力量,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璘儿,”她的声音沉稳有力,“走!去听听这血火之中,埋藏的到底是什么惊天阴谋!”
两人迅速整理好仪容。
贾璘脸上的烟尘已被汗水浸染模糊,衣衫虽整理过仍显狼狈,但眼神锐利如出鞘之剑。
太后则恢复了雍容威严,只是眼角眉梢残留的一丝春色,昭示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他们并肩走出寝殿,走向偏殿摇曳的灯火。
身后,寝殿内浓郁的情欲气息尚未散尽,百合幽香中混杂着汗水与情动的气息。
而前方,盐铁案的血色真相,正随着老徐的供词,在冰冷的偏殿中一点点揭开面纱!
腰间的羊脂玉佩紧贴着肌肤,那块沾染了火场气息的盐引残片已被贾璘悄然收起。
但玉佩本身,在经历了寝殿的激烈缠绵后,仿佛吸收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炽热力量,
散发着温润而内敛的光泽。权力的棋局与情感的羁绊,在浴火与缠绵之后,
终于彻底交织为一股无可分割的洪流,推动着他们共同冲向那即将揭晓的血色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