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周振邦身体微微前倾，那平静无波的面容下，终于爆发出令人窒息的磅礴压力，如同山岳倾倒！
“组织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交代‘伯爵’的真实身份！”
“交代‘管家’的藏身之处！”
“交代潮汐基金会渗透滨海、侵吞国资、危害国家安全的全部阴谋！”
“交代你所有违纪违法事实！”
“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每一句质问，都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赵立春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上！
王秉乾真撂了！李峰也撂了！罗国华焚毁的证据居然也被发现了残留！连他和“管家”的通讯轨迹都被捕捉到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赵立春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冰冷的椅子里，肥胖的身体像一滩烂泥般往下滑。他嘴唇哆嗦着，脸色灰败如死人，豆大的汗珠如同雨点般从额头滚落，砸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他想开口，想辩解，想否认…
但喉咙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彻底吞噬了他。
那双曾经在滨海官场翻云覆雨、充满了权力欲和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寂的空洞和濒临崩溃的疯狂。
静思居内，只剩下赵立春粗重绝望的喘息声，和周振邦那如同冰山般纹丝不动的锐利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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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市骨科医院，VIp病房。
夜深如墨。
陈成依旧闭目“沉睡”，但胸口玉琮温润的光华流转，已臻圆满。那“营养剂”带来的磅礴能量被彻底驯服、吸收、沉淀，化为己用。精神力如同经过了千锤百炼的神兵，凝练、纯粹、感知力敏锐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意识海中，那枚“归墟印记”幽光流转，如同一个强大而精密的接收与发射基站。
当周桐在香榭丽苑发现那奇异暗金箔片残留的瞬间——
嗡！
玉琮猛地一跳！陈成的精神感知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瞬间跨越空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片箔片上残留的、微弱却异常顽固的奇特能量波动！这波动…带着一丝极其熟悉的、仿佛来自同源的冰冷与贪婪！与伯爵那枚暗金钥匙碎片同源！绝对是“潮汐基金会”的高阶信物或者某种能量载体！“管家”或者罗国华背后的人，地位不低！
焚烧都无法彻底摧毁？伯爵的技术，果然邪门！
当赵立春在“静思居”被周振邦连番重击、精神濒临崩溃的瞬间——
嗡！！
玉琮再次剧烈震颤！这一次的感应更加清晰、更加猛烈！
陈成的精神感知如同被无形的洪流裹挟，瞬间跨越更远的距离，穿透了省委招待所那重重森严的物理和电磁防护屏障，直接“降临”在那间冰冷压抑的“静思居”！
他“看”到了瘫软如泥、绝望崩溃的赵立春！
更“看”到了…在赵立春那被冷汗浸透的衬衫下，靠近心脏位置的皮肤上，一道极其微弱的、肉眼根本无法察觉的暗金色诡异纹路，正随着他剧烈的情绪波动和生命体征的紊乱，如同活物般微微扭曲、闪烁！
这纹路…形态古朴扭曲，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吞噬与掌控意味！
虽然极其微弱、极其黯淡，但其核心的“神韵”…与陈成意识海中的“归墟印记”…竟有七八分神似！
同源而出！操控人心？！这是…伯爵种在赵立春身上的…“子印”？！或者说…“奴隶烙印”？！
陈成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果然如此！
赵立春根本不是真正的棋手！他只是伯爵推到台前、用这种诡异手段操控的一枚高级棋子！一个傀儡！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弃子！
那真正的伯爵…他身上的“母印”…该有多么恐怖？！
伯爵通过这“子印”能对赵立春做到何种程度的操控？“管家”是否也是被如此操控的棋子？
就在陈成精神感知触及那黯淡印记的刹那——
“静思居”内，瘫软在椅子上的赵立春，身体猛地一僵！
他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深处，极其诡异地、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暗金色幽芒！快如闪电，一闪而逝！
紧接着，一股混杂着刻骨恐惧和某种被强行触发的、冰冷机械般抗拒意念的精神波动，如同回光返照般猛地爆发出来！狠狠撞向陈成延伸过来的精神感知！
虽然这股冲击对此刻的陈成来说如同蚍蜉撼树，瞬间就被玉琮的屏障消弭于无形，但那股冰冷机械的意志残留，却让陈成瞬间警铃大作！
这绝不是赵立春自身的意志！
这是…印记被触发后的自动防御？还是…伯爵留下的后门程序？！赵立春的精神状态越崩溃，这印记的“自毁”或“遥控”机制就越有可能被触发？！
“不好！”陈成意念急转！
蜂鸟！最高警报！
赵立春体内有伯爵种下的‘子印’感应器！濒临崩溃状态极易触发自毁或遥控灭口！静思居防护需升级！屏蔽精神类诱导干扰！立刻通知诸老板！通知巡视组！
意念通过玉琮瞬间发出！
同时，陈成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集中所有刚刚稳固下来的强大精神力，不再外放探查，而是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全力捕捉着那枚“归墟印记”最深处、最细微的波动频率！伯爵的印记手段…他必须尽快吃透！这可能是未来对决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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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市，老城区边缘，东风里棚户区。
污水横流，巷道狭窄曲折如同迷宫，两侧是低矮破败、私搭乱建的握手楼。昏黄的路灯如同鬼火，大部分区域被浓重的黑暗吞噬。这里是城市繁华背后被遗忘的角落，也是藏污纳垢、消失踪迹的最佳地点。
一辆不起眼的老款黑色桑塔纳，如同幽灵般熄灭了所有灯光，静静地停在一条堆满垃圾、散发着恶臭的死胡同尽头。车子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驾驶座上，一个穿着普通环卫工外套、帽檐压得极低的男人，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他戴着薄如蝉翼的特制手套的手指，在方向盘下方一个隐蔽的触控板上飞快无声地操作着。
后排座上，蜷缩着一个肥胖的身影，浑身包裹在一件宽大到不合身的破旧棉大衣里，头上戴着厚厚的毛线帽，帽子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不断哆嗦的、肥厚的下巴。正是如同惊弓之鸟的罗国华！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看起来鼓鼓囊囊、印着某超市LoGo的塑料袋，身体筛糠般抖动着，眼神惊恐地透过脏污的车窗玻璃，死死盯着外面死寂漆黑的巷道。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罗国华身上散发出来的、无法抑制的恐怖汗味。
“信号阻断完成。追踪信号已导入预设傀儡目标。安全窗口剩余十五分钟。”驾驶座的男人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冰冷的电子合成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就是“管家”派来接应的“清道夫”——代号“鼹鼠”。“你的新身份芯片和出境通道已安排妥当。三分钟后，会有人送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