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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迷雾锁江疑云起,瓮中老槐夜惊魂(1 / 2)

市中心医院的阳光挪了个位置,懒洋洋地打在窗台上那盆愈发青翠的绿萝叶子上,叶脉清晰可见,生机勃勃。诸成半倚在床头,指尖那枚温润如脂的白玉棋子无声地盘旋着,像一颗安静的星辰在掌中宇宙里运行。听秘书小刘唾沫横飞、比手画脚地描绘完纪委审讯室里钱副局长那惊天动地的“屎尿齐流”以及省城高速口老槐树孙子被“温柔请下”的精彩场面,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神仙手段?小刘觉得林向北是神仙点指看破“山峰”,诸成心中却如明镜。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掐指一算的神仙?那是林向北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经年累月的档案卷宗,是无数个深夜里对着滨海权力结构图反复推演的目光,是对每一个关键人物行踪轨迹、消费习惯、亲属利害关系的精准掌握堆砌起来的“人算”。当“协议三年”、“生活助理”这些关键词从陈成传来的碎片信息里跳出来,再套进钱茂才这个分管城建规划、平日低调却极度好色、妻儿常年不在国内的胖子身上,锁定“山峰”,无非是水到渠成。郑怀明那溅了血的硬盘自毁了?诸成指间的棋子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流畅的旋转。硬盘碎了,但有些人心里埋下的恐惧炸弹,才刚刚开始倒计时。老槐树摔了紫砂壶?很好,看来那精心编织的“孤岛”,已经让他感到窒息了。通讯隔绝,血脉牵制,让这个习惯了指点江山的老家伙在没有回音的寂静里,独自品尝恐惧发酵的滋味,这比直接拍门抓人,更能摧垮他几十年锤炼出来的城府。

“通知老林,”诸成声音平稳得像窗外无波的天色,目光掠过棋盘,一枚黑子被他随意拈起,点在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边角,“该‘点三三’了。”落子无声,却彻底封死了白棋大龙一条细微的退路。盘内盘外,皆是锁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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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槐树疗养院。

夕阳像个巨大的咸蛋黄,懒洋洋地沉进远山的怀抱,把疗养院那几栋米黄色的苏式小楼染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庭院里精心修剪的草坪依旧绿得发亮,几棵上了年头的槐树叶子纹丝不动,静得能听见远处输液管里药水滴落的回音。靠里一栋僻静小楼的二楼露台上,郑怀槐僵立在阴影里,手里攥着屏幕一片死寂的加密卫星电话,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着惨白。最后一个电话拨出去,依旧是令人心悸的忙音,或者干脆提示“无法接通”。他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只在法令纹处透出几分威严的脸上,此刻褪尽了所有血色,只剩下一种灰败的死气沉沉着。下午孙子在高速口被拦下的消息,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看似坚不可摧的心防最深处!他们怎么敢?!那可是他郑家唯一的血脉!什么非法改装?狗屁!这就是赤裸裸的绑架!是拿他老郑的命根子在威胁他!

“砰!”一声闷响从紧闭的房间里传来,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是那个被他视若珍宝的紫砂壶。下午听到消息时,他再也绷不住,失手将它砸在了地上。此刻房间里一片狼藉,名贵的地毯上还残留着深褐色的茶渍和星星点点的碎瓷,像极了他此刻七零八落的心境。两个护工噤若寒蝉地守在门外,大气不敢出。

“首长…晚饭…给您温着呢?”一个护工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

郑怀槐猛地回头,一双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门口,那目光里的戾气和绝望,吓得护工一个哆嗦,后半截话生生噎了回去。

“滚!”一个低沉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喉咙的声音从郑怀槐齿缝里挤出来。

护工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整个小楼,只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郑怀槐自己沉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呼吸声。绝对的寂静,像一张无形的、冰冷粘稠的网,将他紧紧包裹,勒得他透不过气。他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口巨大的、正在缓缓下沉的棺材里,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钱茂才那个蠢货彻底完了,连带着“山峰”这个代号一起被钉在了耻辱柱上。郑怀明那个废物死了也好,可他留下的烂摊子…硬盘毁了,证据没了,这本该是绝地翻盘的机会!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诸成!林向北!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陈成!他们到底还知道多少?他们怎么就能像算准了他每一步棋一样,提前封死了他所有的路?他们手里,究竟还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牌?协议…三年…郑怀槐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钱茂才那个蠢货的协议,会不会…会不会只是冰山一角?他们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恐惧,失去了通讯和外界信息的缓冲,如同失去了堤坝阻拦的洪水,在他心里疯狂地滋长、蔓延、发酵、膨胀!巨大的未知感和如同跗骨之蛆的孤立无援感,正一点点啃噬着他几十年来在权力漩涡里打磨出的坚硬外壳。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彻底淹没了疗养院。郑怀槐像个孤魂野鬼,在露台上枯立着,望着远处城市模糊的灯火,第一次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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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刑侦支队那个永远充斥着咖啡因和尼古丁味道的“蜂巢”数据室里,空气却比外面凛冽的夜风还要凝重几分。硬盘自毁后那股混合着焦糊和绝望的死亡气息似乎还未完全散去。陈成捧着个不锈钢大饭盆,机械地往嘴里扒拉着早已冰凉的饭菜,味同嚼蜡。眼睛却死死盯着蜂鸟面前那块亮得刺眼的主屏幕。

屏幕上,是之前缓存下来的数据碎片,被蜂鸟用各种算法和色彩标记得像一幅抽象派的战争地图。红色的金额(大部分是乱码)、蓝色的地点、绿色的物品、黄色的备注…杂乱无章,却又顽强地透露出某种罪恶的脉络。

“‘滨海国际高尔夫’…‘18洞VIp’…槐树这条线,指向性强,但金额缺失,关键人物代码全花了…”

“‘云顶私人会所’…‘离岸’…‘USd’…青松这条,资金流向明确,但具体项目和对接受贿方模糊…”

“‘香格里拉套房’…‘三亚清水湾别墅’…‘购入价’…‘生活助理’…‘协议三年’…这条最完整,也最致命,直接干翻了钱胖子…”蜂鸟一边飞快地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一边语速极快地分析着,“但其他的…陈队,就像一堆烂渔网,窟窿太大,捞不出像样的大鱼了。抓点小鱼小虾没问题,但想靠这个撼动真正的大树…难。”

陈成烦躁地把勺子往饭盆里一扔,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妈的!”他低骂一句,揉着发胀的太阳穴,“郑怀明这条老狗!死都要死得这么恶心人!临了还留一手物理自爆!”挫败感像条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付出了血的代价,眼看着惊天秘密触手可及,结果就捞上来一堆边角料?这感觉比被人当猴耍还憋屈!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那个专门用于特定联络的、经过特殊加密处理的备用手机,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短促而有力,如同心脏被针刺了一下的收缩感。

陈成动作一顿,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他迅速掏出手机,屏幕是黑的,没有任何来电显示或短信提示。但他知道,这不是故障。

他起身,对蜂鸟丢下一句:“我出去透口气。”然后快步走出数据室,身影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通往楼顶天台的铁门发出沉重而带着锈蚀感的“嘎吱”声,冰冷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得陈成身上的薄外套猎猎作响。城市璀璨的灯火在脚下铺展开来,远处滨江的水面反射着碎金般的光芒,如同一条流淌的光河。而在天台最偏僻、完全被巨大水箱阴影笼罩的角落里,一个身影如同融化在黑暗中,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

那人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灰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孔。看到陈成走近,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极其快速地伸出手,将一个比拇指指甲盖略大、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的微型U盘,塞进了陈成的手心。触感冰凉坚硬。

“小心水浑。”一个低沉嘶哑、明显经过伪装的嗓音,如同砂纸摩擦,只吐出四个字。

随即,那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向后一缩,瞬间消失在通往楼下的消防楼梯阴影里,速度快得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成攥紧了手里那块冰冷的金属,眼神在夜色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小心水浑?这U盘是线索?还是陷阱?是深喉?还是幕后黑手抛出的又一个诱饵?他深吸了一口带着城市尘埃和江水湿气的冰冷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是什么,这块突然出现的“碎片”,总比他手里那堆烂渔网强!

他迅速返回“蜂巢”,锁好门。蜂鸟看到陈成回来,刚要开口,却在接触到陈成凝重眼神的瞬间,把话咽了回去。

陈成径直走到蜂鸟旁边那台物理隔绝、未连接任何网络的独立分析工作站前,启动了机器。屏幕幽幽亮起蓝色的光。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黑色的微型U盘插进主机侧面一个不起眼的USb接口。

蜂鸟屏住了呼吸。

工作站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硬盘指示灯疯狂闪烁。屏幕上瞬间弹出无数个警告窗口!防火墙警报如同拉响了空袭警报般疯狂闪烁!红色的警示框层层叠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