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陈成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不是要搞大场面吗?不是要宣传他的‘政绩’吗?我们就借他这个东风!让这把‘刀’,在镁光灯最亮、领导最多、围观群众最热情的时候,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意外’地飞出来!让他张天华亲手搭建的舞台,成为他政治生命的断头台!”
一个大胆、冒险却极具戏剧性和杀伤力的反击计划,在两人简短的对话中迅速成型。官场的阴谋,即将在最光天化日之下,用一场匪夷所思的阳谋,进行最致命的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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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到了验收仪式当天。地点选在了那个曾被舆论斥为“豆腐渣”的河堤加固工程段旁边新建的“民心广场”上。
天气晴好,彩旗招展。巨大的红色充气拱门上写着“xx河堤加固暨民心广场竣工交付仪式”。主席台上,张天华红光满面,居中而坐,旁边是省里派来“压阵”以示重视的一位副秘书长(属于张天华能施加一定影响力的派系),以及市里几位主要领导。台下,是各级官员、承建方代表、受邀媒体记者(基本都是打过招呼的友好媒体)以及被组织来“感受政府关怀”的各街道社区代表、群众方阵,场面热闹隆重。
张天华对着麦克风,声音洪亮,充满了“担当”与“为人民服务”的激情:“…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市民朋友们!面对之前的工程质量问题,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痛定思痛,以刮骨疗毒的决心,迅速行动,投入巨资,高标准、严要求完成了彻底的整改加固工程!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举行交付仪式,就是要向全市人民庄严承诺:民心工程,必须成为放心工程、良心工程!任何损害群众利益、破坏政府形象的行为,必将受到严惩!”他话语铿锵,目光扫过全场,仿佛一位刚刚打赢了一场硬仗的将军,还特意朝着媒体镜头方向加重了语气,“同时,我们也坚信,在省委省政府的坚强领导下,某些领导干部玩忽职守、甚至可能存在的腐败问题(暗示陈成),必将得到彻底清查,给党和人民一个满意的交代!”
台下响起一片(至少前排听起来)热烈的掌声。张天华志得意满,感觉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这时,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只见一名穿着工装、戴着安全帽、皮肤黝黑的中年工人(此人正是诸成通过隐蔽渠道安排的“信使”,一个长期被工程承包商拖欠工资、敢怒不敢言的耿直汉子,身份背景极其真实可靠),不知怎么混过了安保,突然从侧后方冲到了靠近主席台的媒体区前方(这是一个精心选择的位置,既能被台上领导看到,又处在众多摄像机的拍摄范围内)。他手里没有武器,却高举着一个普普通通、磨损严重的蓝色塑料文件夹,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声音瞬间压过了背景音乐和掌声:
“胡说!都是胡说!骗人的!什么良心工程?都是黑心工程!领导们!记者同志们!老百姓的血汗钱啊!都被他们贪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在滚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全场瞬间炸开了锅!台上的张天华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保安!快!把他弄下去!捣什么乱!”几个保安反应过来,慌忙扑过去。
混乱中,那名工人奋力挣扎着,眼看就要被保安拖走,他情急之下,使出全身力气,将手中的蓝色文件夹猛地向前一掷!那文件夹不偏不倚,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啪”的一声,竟然精准地砸在了主席台前排——省里那位副秘书长面前的桌面上!文件夹散开,里面厚厚的一沓文件纸像雪片一样,洒落开来,有几张甚至飘到了副秘书长和张天华的脚边!
“领导!证据!都在里面!张市长他们…黑钱!工程款…都进了他们自己口袋!”工人被拖走前的最后一声呐喊,如同惊雷,通过现场几个来不及关闭的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全场!
刹那间,全场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席台上散落的文件上。
张天华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指着被拖走的工人方向,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大脑一片空白。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那蓝色的文件夹…那散落的纸张…难道是…?!
省里那位副秘书长也懵了,但职业敏感性让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眉头紧锁,强作镇定,目光锐利地扫过桌面和地上的纸张。现场记者短暂的惊愕之后,职业本能瞬间压倒了“打招呼”的束缚,无数摄像机、照相机的镜头,如同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对准了主席台上那片狼藉的文件!现场直播的信号,伴随着工人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和台上领导们失态的表情,同步传输了出去!
一场精心策划的“胜利庆典”,骤然变成了大型翻车现场!
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陈成,远远看着这突如其来、效果炸裂的一幕,藏在口罩下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把“刀”,在他精心引导下,终于在万众瞩目下飞了出来,狠狠地扎在了张天华的心脏位置!
然而,事情远未结束!这石破天惊的一掷,仅仅是风暴的开始!散落的文件究竟揭示了什么?省里那位副秘书长会如何处理?张天华的反扑会何等疯狂?这场当众“爆雷”的闹剧,又将如何收场?陈成和诸成,是否已经做好了应对随之而来的滔天巨浪的准备?
权力的游戏棋盘,骤然天翻地覆!真正的狂风暴雨,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