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匹斯神域的偏殿,与其说是神殿,不如说是一座永不满足的战争熔炉。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沾染着不同世界生灵血迹的武器,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热血与金属摩擦的刺鼻气味。
战神阿瑞斯如同一头被囚禁的凶兽,在殿内焦躁地踱步。他身披暗红战甲,肌肉虬结,每一次落脚都让地面微微震颤。他那张粗犷的脸上写满了不耐与暴戾,眼中燃烧着对杀戮和征服的渴望。
“等待!又是等待!”阿瑞斯猛地一拳砸在身旁一根需要数人合抱的石柱上,石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蔓延。“哈迪斯那个躲在阴影里的老鼠失败了!赫拉只会玩弄那些可笑的傀儡!父神却还要我们忍耐?!那些孱弱的土着,那些该死的规则压制,直接碾碎他们不就行了!”
他低吼着,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震得武器架上的兵刃嗡嗡作响。他想起了之前透过神力窥视到的,那个弱小世界在血月下挣扎的景象,那些蝼蚁般的生灵在诡异与绝望中哀嚎……这本该是他尽情挥洒战争艺术的完美舞台!可他却只能被困在这里,听着那些无聊的权谋与算计!
“凭什么?!我才是战争的化身!毁灭与征服才是我应有的权柄!”阿瑞斯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想起了洛基偶尔看似无意提及的——“有时候,一点点‘既成事实’,比无休止的争论更能说服神王。”还有赫拉那隐含优越感的目光,哈迪斯那冰冷的嘲讽……
理智的弦,在不断的怒火灼烧与外界若有若无的挑唆下,终于绷到了极限。
“不能再等了!”阿瑞斯眼中凶光爆射,他做出了决定。他要向父神,向所有神证明,他阿瑞斯,才是扫平一切障碍的最强利器!
他大步走到殿内中央一座巨大的、燃烧着不灭战火的祭坛前。祭坛上插着他那柄标志性的、沾染过无数神血的战争长矛。
阿瑞斯伸出覆盖着甲胄的大手,紧紧握住矛杆。他闭上双眼,不再压制体内澎湃的神力与战争权柄,开始以一种近乎亵渎的狂暴方式,强行沟通祭坛,定位那个名为“地球”的坐标!
“以吾战神阿瑞斯之名!战争星火,听吾号令!降临彼界,燃尽污秽!”
他咆哮着,将自身磅礴的神力疯狂注入战争长矛,再通过长矛引导向祭坛!他要强行撕裂界域壁垒,哪怕只是送过去一部分力量,也足以在那个世界掀起毁灭的风暴,证明他的价值!
轰隆隆——!!!
整个偏殿剧烈震动起来!祭坛上的战火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粗壮的、暗红色的毁灭光柱,试图冲破神域的束缚!狂暴的战争规则肆虐,让偏殿内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然而,地球所在界域的规则压制远超想象,更何况还有血月规则覆盖形成的额外屏障。阿瑞斯这蛮横的举动,遭到了强烈的反噬!
“噗——!”他猛地喷出一口金色的神血,握住长矛的手臂甲胄寸寸碎裂,露出远后,便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剧烈扭曲、溃散,最终只有几缕微不足道的、蕴含着纯粹毁灭意念的战争星火,侥幸穿透了屏障,如同风中残烛般,飘向了地球的方向。
这点星火,远不足以让他真身降临,甚至无法形成有意识的分身,但其本质,却是最纯粹的战争与毁灭权柄的碎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