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那瓶醋溜剑气解药,蹲在武林大会的观礼台顶上直嘬牙花子。好家伙!我望着底下乌泱泱的人头,这比猪笼城寨赶大集还热闹!少林和尚的光脑袋在日头下反光,晃得我眼晕;武当道士的拂尘甩得跟弹棉花似的;峨眉师太们的剑阵摆得比老王头晾的咸鱼还整齐。
最气人的是云飞扬那小子!这冷面怪居然被推举为武林大会的仲裁,端坐在主宾席上,跟龅牙珍那婆娘就隔着一张茶几!呸!我啐了一口瓜子皮,这茶几比老子的脸还窄!
第一场,崆峒派对战青城派!司仪敲锣喊了一嗓子。我眯眼一瞧,崆峒派那个矮胖子掌门,使的判官笔咋看咋像老王头记账的毛笔;青城派那个瘦高个,剑法飘忽得跟赖账的租客似的。没劲!我打了个哈欠,这比看泼妇打架还无聊!
突然,云飞扬那小子起身演示剑招。逆轮剑气地削掉三丈外旗杆的尖儿,惹得满场喝彩。龅牙珍这婆娘居然微微颔首!岂有此理!我气得直揪头发,从褡裢里掏出账本,撕下一页。
珍师姐!我蹿下观礼台,堆起笑脸递过纸页,给您裁了朵纸花!这账本纸比老王头糊窗户的油纸还韧实!龅牙珍愣了下,耳根微红地接过纸花。云飞扬的剑气削断了旗杆。妙啊!我暗爽,跟老子斗?
比试进行到晌午,日头毒得能烤熟鸡蛋。少林方丈和武当掌教为点穴算不算偷袭吵得面红耳赤,峨眉师太和崆峒掌门为剑穗长度差点动手。好家伙!我嗑着瓜子看热闹,这比菜市场抢摊位还乱乎!
突然,幽冥道那帮杂碎混在人群中撒蚀魂丹!毒烟地弥漫开来,好些个掌门开始手舞足蹈——少林方丈抱着武当掌教喊,峨眉师太揪着崆峒掌门的胡子唱小调。造孽!我捏着鼻子跳脚,这比往大锅里下蒙汗药还缺德!
龅牙珍寂灭真气凝成冰雾驱毒,云飞扬逆轮剑气织网擒人。我抡起账本拍向毒烟,牛皮纸吸走毒粉。嘿!我乐了,老子的账本还能当吸尘器!
混乱中,酱爆的卤蛋壳地喷出星砂,凝成豆腐西施的虚影。这姑娘泪指西南角:包租公...他们在水缸里下毒!好哇!我眼尖,那口缸是老王头腌酸菜用的!
我们杀向西南角时,按察使的官兵突然围了上来:奉旨擒拿投毒犯!完犊子!我跺脚,又被倒打一耙!
危急关头,龅牙珍突然拽过我咬破指尖,血珠弹向毒缸:以我之血,化尔剧毒!云飞扬几乎同时割腕洒血,两股血泉在空中交汇,竟把毒水蒸成红雾!好家伙!我愣住,这俩人的血...能融合?
红雾散尽,官兵们目瞪口呆。按察使突然拔剑指向我们:妖人!竟用邪术!放屁!我亮出账本里的蚀魂丹残渣,大人袖中的解药,不掏出来晾晾?
那狗官脸色骤变。云飞扬剑气挑开他袖袋,果然滚出瓷瓶。八大掌门恰在此时解毒清醒,现场顿时大乱。
趁乱离开时,我瞥见龅牙珍腕上伤口与云飞扬的如出一辙。她轻声道:师门秘法...同心之血可解百毒。同心?我攥紧香囊,这比欠租还让人心堵!
当夜武林大会草草收场。我蹲在房顶喝闷酒,龅牙珍突然飘上来扔给我个油纸包:酱鸭脖,专治心脉郁结。
月光下她转身离去,裙摆沾着星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