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幽璃低头笑了笑，声音轻得像叹息。
茶杯被她端起，又轻轻放下，水渍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痕。
“可突然有一天，她来练习室说要退出乐队，没有说是什么原因，我们也没有挽留住她。”
林弦沉默着，没接话。
“黎夕说她是嫌我们太弱，配不上她的野心。
小灯什么也没说，只是每天看看我们之前留下的灵网记录。”
苏幽璃的指尖掐进掌心。
“可我不信。小祥不是那样的人，她明明说过，我们五个的道途共鸣在一起，就像编好的绳，断不了。”
她抬眼看向林弦，眸子里蒙着层水汽，却带着股执拗的亮。
“你身上有她的气息，不是偶然吧？她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林弦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出轻响。
“苏道友，有些事，不知道对你更好。”
“更好？”
苏幽璃笑了声，那笑意却没到眼底。
“看着小灯抱着石头发呆，看着黎夕把自己关在鼓房里敲到指尖出血，这就是更好？”
她往前倾了倾身，离林弦更近了些，发间的流苏扫过桌面。
“林道友，你告诉我，她是不是还在明乐城？是不是还在弹古筝？是不是……还记得我们？”
林弦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终究只是说：
“她很好。”
“很好？”
苏幽璃重复着这两个字，忽然抬手按住额头，肩膀轻轻抖了起来。
“那天在铃音乐馆，我就该认出她的。你的道途里有她的气息，就像当年我们五个的道途共鸣在一起时，互相分不出彼此……”
她吸了吸鼻子，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带着浅笑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错觉。
“罢了，林道友不愿说，我也不逼你。”
她拿起茶壶，给林弦续上茶，茶汤在杯中晃出细浪。
“但我会等。等她愿意回来，或者……等我有资格知道真相。”
林弦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苏道友，保重。”
他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听见身后传来苏幽璃的声音，很轻，像飘在风里的弦音。
“林道友，若你见到她，告诉她......我真的很想她。”
林弦没回头，推门走了出去。
晚风卷着茶馆外的灯影扑面而来。石板路上的行人已经稀稀拉拉，远处房屋的轮廓在暮色里模糊成一片，只有街角几盏灵灯还亮着，光晕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圈。
他摸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夏祈歌的聊天界面。指尖在屏幕上悬了悬，终究没再发消息，只是收了回去，然后转身往空中掠去，踏空诀带起的气流掀动衣摆。
飞过铃音乐馆上空时，他往下瞥了眼，乐馆的灯还亮着，里面隐隐还有音乐声传来。
这时，林弦手机震了震，是迷途之子乐队的群聊。
花开富贵：明天的练习别迟到啊[敲打]
星汉灿烂：嗯
食铁兽好可爱：知道了
香烬纪年：我会准时到
用户：好
磁场高手爱火影：包的
林弦收起手机，他抬头仰望星空，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苏幽璃给带的有些感春伤秋了。
“哎wc，这凤家怎么这么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