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军大营的烛火摇曳,映得案上的蛇形玉佩和木牌泛着冷光。曹复坐在案前,指尖反复摩挲着玉佩的纹路,冰凉的玉质带着一丝沁人的凉意,掌心却渐渐沁出细汗。
“安国君,属下把老陈带来了。”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随后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兵走了进来,腰间挂着一把磨得发亮的青铜剑,走路时左腿微微跛,是早年征战留下的旧伤。
老陈是鲁军中少数懂楚文的士兵,老家在鲁楚边境,年轻时曾与楚人通商。他走到案前,躬身行礼,目光落在玉佩和木牌上,眼神微微一动:“安国君,这是楚人的物件?”
“嗯,从楚军将领身上搜出来的。”曹复将木牌递给他,“上面的字符,你能看懂吗?”
老陈接过木牌,凑近烛火,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模糊的字符,指尖因常年握剑而布满老茧,划过木牌的纹路时有些粗糙。他看了半晌,眉头渐渐皱起,又反复比对玉佩上的纹路,嘴唇翕动着,像是在默念什么。
帐内寂静无声,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曹复看着老陈的侧脸,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心里渐渐升起一丝焦躁,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玉佩,玉边缘硌得掌心发疼。
“安国君,”老陈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木牌上的字符,像是‘潜龙’二字,只是刻得仓促,笔画有些扭曲。”
“潜龙?”曹复重复着这两个字,指尖停顿在玉佩的蛇形纹上。蛇与龙在古时有相通之意,这标记背后,显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想起现代历史课上学过的战国秘闻,楚国确实有过一个名为“潜龙会”的秘密势力,专司刺探情报、制造混乱,只是后来销声匿迹,没想到如今竟再次出现。
“这‘潜龙’,是什么来头?”曹复问道,目光紧紧盯着老陈。
老陈叹了口气,坐在案边的矮凳上,身体微微前倾:“属下年轻时听父辈说过,楚国早年有个秘密组织,就叫潜龙会,成员多是死士和谋士,专门替楚王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只是二十年前,潜龙会突然销声匿迹,有人说被楚王清洗了,也有人说他们转入地下,没想到……”老陈的声音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如今看来,是又现身了。”
曹复指尖敲击着案几,心里嘀咕:景阳带着三万楚军,表面上是支援宋国,实则可能是借着潜龙会的势力,在宋国搞更大的动作。之前的伪装劫掠、粮道偷袭,恐怕都只是幌子。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斥候掀帘而入,身上的铠甲还沾着露水,呼吸有些急促:“安国君,楚军主力有动静了!”
“说清楚。”曹复立刻直起身,目光锐利。
“楚军三万主力,没有向鹰嘴谷增援,反而转向商丘方向移动,看起来像是要去支援商丘守军。”斥候抹了把脸上的汗,“但属下发现,楚军行军时格外隐蔽,先锋部队还带着不少挖掘工具,不像是单纯去守城。”
曹复心里一紧,指尖的玉佩差点滑落。楚军带着挖掘工具,目标恐怕不是商丘,而是别的地方。他走到地图前,指尖落在商丘城外的一处标记上——那里是宋国的皇家粮仓,也是商丘最后的粮草储备地。
“他们是想抢粮仓?”老陈凑过来看了一眼,疑惑道,“可商丘城里还有宋国守军,楚军为何要替宋国抢回粮仓?”
曹复没有回答,他盯着地图,脑海里浮现出现代军事中的“声东击西”战术。景阳表面上支援商丘,实则可能是想夺取宋国最后的粮草,然后反过来控制商丘,将宋国彻底变成楚国的附庸。
“传我命令,让石砚立刻率军回防,守住通往宋国皇家粮仓的要道。”曹复下令,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条路线,“另外,让工匠营连夜赶制玄铁地刺,按我画的图样来。”
他取来笔墨,快速画出玄铁地刺的草图——借鉴了现代地雷的触发原理,将玄铁打造成尖锐的锥形,埋在地下,上面用干草覆盖,只要敌军踩踏,触发机关,地刺就会瞬间弹出,穿透铠甲。
“安国君,这东西能管用吗?”旁边的士兵看着草图,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