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力,蹲在墙角上,双手不自主地颤抖。
泪水一直流,并不是因为自己遭受了陈恚他们的不信任,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失去了万嘉阳这个朋友,失去了一份最真诚的友谊。
内心孤独、无助,还有害怕。
期间,周静一打电话给我,想和我聊沿海的风土人情,我回答她我们在开会,没有时间聊。考察团的其他县市的同事打电话来约局,我就推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今天依旧不能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饭。
他们在电话里说我是“二号首长”,不合群,连李魏的面子都可以不给,我也懒得辩解。
我就是哪里都不想去,只想一个人安静而已。
蹲麻木了我就坐,坐麻木了我就躺,上个厕所都能坐在马桶上沉思半个小时,就是那种浑浑噩噩、行尸走肉的状态。
我遇到了重大挫折,浑身上下的元气被抽走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魔都绚丽的霓虹灯光穿过玻璃窗,投射到地毯上,我才慢慢起身,对着窗外的繁华看了好久好久。
浪奔浪流,梦里滔滔江水永不休;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成功失败,人生看不出有未有……
魔都的繁华,渐渐唤起了我体内的“生气”,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窗边,将窗帘扒拉到最敞亮的程度,完整地抽完一根烟后,鼓起勇气拨通了一个电话。
“就你这电话,我等半天了。”电话的那一头,魏杰处长通话音质很干净,一点杂音都没有。
他是在房间里,专门等我说不上,但是私密性很好。
“处长,我错了。”未语泪先流,我如同犯错误的孩子回到妈妈的怀抱一样,我顿时就崩不住眼泪,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之前打好的腹稿,完全用不上。
“说吧,错在什么地方。”我悲伤无限,可魏杰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调皮,我猜想这是他缓和气氛的手段。他说,他都还没有什么,我开口就承认错误,既然我觉得自己有错误,就解释清楚吧,看看要不要处分。
处分,有这么严重吗?
“我不该跟万嘉阳走得那么近的,也没有发现他是那样的人。”你都要处分我了,那我怎么想就怎么说。
我说,从小到大跟万嘉阳一起混,我一直把他当最好的兄弟、最亲密的朋友,没有想到他是那样的人。
“哎……”
魏杰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说元亮你个龟儿子,本来我对你的期许是很大的,以为你是一个好苗子,有培养前途,但是从你刚才的一番话来看,终究是高估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