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上班,我花费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把自己的学历情况给作了个整理,送到了督察组。
原本我以为,这个说明应该能解决的问题,但是谁想到,最后却是无尽的折腾。
先是张长江接见了我,他给我说,目前来看我的学历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是这个却存在年龄造假的问题,还得请示一下组织部,看看这个事情要怎么搞。
接下来县委组织部答复,我是人才引进的干部,当初是州委组织部人才科引进的,得由他们就此情况作一个说明。结果我屁颠颠地跑到州委组织部人才科,人才科又说得由干部管理科管,干部管理科又说是干部监督科的事情,干部监督科又推回来给人才科,几个来回我差点累死在营盘坡。
所以说,只要有人有心搞事,好人都要被折腾成疯子。
最后,还是我运气好,在营盘坡大院遇到了到州委参加会议的樊青天同志,一番苦水吐下来,他拿出电话打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跟我说,这个事情我不要再折腾了,回邛山去好好工作,到时候组织自然会帮我弄好。
要不说人人都想当官呢,官到桥头自然直。
一番折腾后,我也没有乖乖听樊青天的话回邛山,而是联系了州公安局的几名支队长,找了家狗肉馆子大吃大喝,喝得人事不省。
一方面,是为了沟通交流感情,我怕我离开南东州局久了被人遗忘。另外一个方面,现在我也是怕了周静一,一有时间就要要要,真当我是生产队的驴吗?
所以说,到了一定阶段,是个男人都怕那活路。
等我第三天回到邛山的时候,又被魏杰给带着忙到起飞,这回“飞鹰”张长江、“白鹰”汤小小、“游鹰”肖明全部在一天之内落网。
张长江是在公安局被抓的,当时他正在组织县委政法委的政治督察组在开会,研究一些有关问题线索,带离的时候他一直大声喊冤,说我们这是打击报复,还高声说已经掌握了陈恚的不少线索,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气得陈恚脸色铁青。
汤小小的事情则有点出乎意料,原本我们以为,从他这里咋说都要打出几个亿来,但是最终的盘点只有3000万不到。面对我们的质疑,汤小小哭泣无泪,他让我们去找张长江他们要,还说张长江他们是吃肉不吐骨的,自己就是一个白手套。
肖明则是一哭二闹的,先是暴力拒捕,吃了几下生活之后又在地上打滚撒泼,最后又被吓得大小便失禁拉了一裤子,但是当我们清查他家的时候,单单从他老家的玉米地里,就挖出了整整一个亿,不得不调了台特警的运警车来运钞。
据说,这是邛山县“小官巨贪”的第一例。
这些人一到案,我就不得不重新回到了没日没夜的工作中,陈恚和我不得不住进了宾馆里,害得周静一整天垮着个脸,每次只要我出门开会,她就要追着我收作业。
哎,女人这东西,确实影响男人拔剑的速度。
一个月之后,省厅在邛山开展的专项整治,不知不觉又只剩下了两个月的时间,而作为这场整治的核心,打黑工作却还远远没有完成,“十三鹰”里面最顶级的三个人,我们都还没有下手。
不要说下手了,线索都寥寥无几。
这就让省厅领导有点坐不住了,水云天副厅长决定要到邛山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