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峰手下留了情,但招式迅猛,步伐灵活,专门格挡、擒拿、撞击,所过之处,望山村气势汹汹的青壮们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纷纷人仰马翻,阵脚大乱。
原本一边倒的战局,竟被他一个人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与此同时,苏瑶也没闲着,她虽没学过正统武术,但因为灵泉水的缘故,力气比常人大的多,身形也异常灵活。
她捡起地上一根掉落的扁担,并不劈打,而是看准时机,或捅或挑,专打对方的手腕、脚踝关节吃痛处,巧妙地拨开围攻舅舅的几个壮汉。
“大舅,二舅,低头!”她喊了一声,瞅准空档,一把将差点被打倒的二舅拉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猛地推开砸向大舅后脑的锄头把,震得那偷袭者虎口发麻。
她像一只护崽的母鸡,稳稳地挡在两个受伤的舅舅身前,抽空还要扔几颗石子帮一下两个表弟解危。
苏瑶眼神锐利,气息沉稳,手里那根扁担舞得呼呼生风,虽无章法,却仗着力气和一股狠劲,一时竟没人能近身。
平安村人见突然来了强援,尤其是周云峰如战神般的身手,顿时士气大振,开始反扑。
望山村领头的几个后生见周云峰如此厉害,又见苏瑶一个姑娘家也这般难缠,心里先怯了三分,攻势不由得缓了下来。
一场眼看要酿成大祸的械斗,终于在周云峰和苏瑶的介入下,被强行遏制住了。
河滩上,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声,和两村人互相瞪视的目光。
尘土缓缓落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紧张的气氛。
眼看械斗被暂时制止,但两村人依旧怒目相视,喘着粗气,像两堆随时可能再次燃起的干柴,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苏瑶心知此时讲大道理没人听得进去,她决定反其道而行。
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一片剑拔弩张的沉默中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向她。
只见苏瑶把扁担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两拨人中间,仿佛没看见他们手里的家伙事,语气轻松得像在唠家常:
“陆叔,还有这位赵叔是吧?各位叔伯婶子、兄弟姐妹们!这是唱的哪出啊?‘全武行’吗?
咱们这儿又不是旧社会摆擂台,瞧瞧,有人衣服也扯烂了,这不得你们自己花钱去扯布做新衣裳啊!受伤了还得花钱去治,这些谁来买单?只能是在场的诸位自己,用这些钱买肉吃不是更香嘛!”
她这话说得又俏皮又接地气,紧张的气氛莫名一松,有人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伤口,有人低头看自己的衣服。
是啊!这姑娘说得对,打完架后,痛的、伤的是自己,他们眼神里的凶狠终于沉寂下去。
平安村的村长陆国庆和望山村的村长赵有德,此刻也挤到了前面,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后怕不已。
刚才打红了眼,现在被周云峰和苏瑶一搅和,冷静下来才想起后果,要是真打出人命,他俩这村长会被下了不说,还要被追究责任。
苏瑶转向两位村长,语气变得诚恳:“陆叔,赵叔,您二位都是明白人。
为了一块河滩地,咱两村邻居闹了多少年了?值得吗?今天要不是我和我朋友恰巧过来,真闹出大事,咱们两村以后就成了死仇,子孙后代都得跟着别扭!而且上头追究下来,谁讨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