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放弃了思考。
她像一个终于被驯服的野兽,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仰着头,泪水糊了一脸,狼狈地看着蹲在她面前的这个“怪物”。
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是哪个死在四合院里的孤魂野鬼,占了她男人的身子?
还是某个修炼千年的、借尸还魂的老妖怪?
不管是哪一个,都比她现在这颗犯贱的心,要来得高贵。
她等着他宣判。
等着他用那神魔般的声音,告诉她,他究竟是谁。
然后,她就彻底死心,认下这荒唐到极点的命。
何雨水看着她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眼底的戏谑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没有立刻回答。
她伸出手指,用指腹,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抹去她脸颊上纵横的泪痕。
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可那眼神,却像是在欣赏一只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终于亮出了肚皮的猎物。
她享受这种彻底的掌控。
她享受这个女人,从身体到灵魂,完完全全的臣服。
终于,她玩够了。
她缓缓凑到娄晓娥的耳边,滚烫的呼吸,带着那碗神迹般的佛跳墙的异香,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她用那清冷得不似凡人、雌雄莫辨的本音,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呢喃着,吐出了那个足以让三界震动、六道崩塌的答案。
“我啊?”
“我不是什么老妖怪,也不是什么孤魂野鬼。”
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被压抑的、恶劣的笑意。
“我,是你那个不争气的男人……唯一的亲人。”
“是你那个只知道在厨房里颠勺,被秦淮茹那个寡妇耍得团团转,混不吝的傻子……他唯一的妹妹。”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针落可闻。
娄晓娥脸上的所有表情,那绝望,那疯狂,那认命般的沉沦,通通凝固了。
那双刚刚被泪水冲刷过的、亮得惊人的眸子,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焦距。
先是茫然,然后是极致的困惑,最后,只剩下一片被荒谬感彻底冲垮的、空洞的白。
她的大脑,像一台被灌进水泥的发动机,彻底停摆。
妹……妹?
什么妹妹?
看着她那副彻底傻掉的样子,何雨水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
这还不够。
这点刺激,怎么配得上她凤主的身份?
她松开抚摸她头发的手,转而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娄晓娥小巧精致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控制力,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她脸上那神只般的漠然褪去,又变回了那张属于傻柱的、憨厚中带着几分混不吝的面孔。
她用何雨柱的嘴,用何雨柱那粗嘎的嗓音,一字一顿,像是在教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念书,把那句最恐怖的咒语,又重复了一遍。
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无比,带着一股子让人头皮发麻的、戏谑的亲昵。
“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