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也不在意,他转向面如土色的刘海中和旁边一脸怨毒的一大妈,摊了摊手,笑道:“二大爷,一大妈,看到了吧?人家正主回来了。这‘代为保管’房子的事,是不是也该到头了?总不能当着人家主人的面,还霸着人家的房子不走吧?那不成抢劫了吗?”
他这番话,看似在调侃,实则却是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地捅在了刘海中和一大妈的心窝子上!
是啊,之前他们能肆无忌惮,是因为他们认定了何家兄妹都完了!
可现在,这个最可怕的煞星回来了!
而且看她这副生龙活虎、甚至比以前更凶悍的模样,哪里有半点“魂飞魄散”的样子?
一想到医院里听到的那些“好消息”,一大妈就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被骗了!
被那些人骗了!
一股更深的怨毒和不甘,从她心底升起。到嘴的肥肉,决不能就这么飞了!
“回来又怎么样!”一大妈扯着嗓子,发出了泼妇般的尖叫,“她失踪了这么久,谁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傻柱的死,说不定就跟她有关系!这房子,是傻柱的!她一个当妹妹的,凭什么继承?!”
她的话音刚落,刘海中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挺直了腰杆,官气十足地附和道:“没错!这事儿说不清楚!何雨水,你别以为你回来了就能为所欲为!这房子的归属,必须由全院大会决定!现在,我宣布,全院大会,正式开始!”
他大手一挥,仿佛自己真的是断人生死的青天大老爷。
何雨柱笑了。
那笑声,清脆,悦耳,却让整个院子的温度,都仿佛骤然下降了十几度。
“开会?”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缓缓扫过院里每一个人。
他看到了刘海中眼中的官瘾和贪婪,看到了一大妈眼中的怨毒和不甘,看到了许大茂眼中的算计和试探,看到了更多邻居眼中,那麻木、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眼神。
他懂了。
这不是阎埠贵一家的贪婪。
这是一场,由院里这几头老禽兽牵头,获得了大多数人默许的,针对他何家的,一场吃绝户的盛宴!
他兄妹俩,就是那两具被秃鹫分食的尸体!
一股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刺骨的杀意,从他心底最深处,疯狂地滋生、蔓延,瞬间吞噬了他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情感。
“好啊。”
他笑着,点了点头,那双绝美的凤眸里,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温度也消失殆尽,只剩下神佛般的漠然,与魔鬼般的冰冷。
“那就开会吧。”
他弯下腰,从地上那堆“垃圾”里,捡起那根被他踹断的、沾着阎埠贵口水血丝的门框木条。
然后,他拎着那根粗大的木条,一步一步,走向院子中央那张属于管事大爷的八仙桌。
“何雨水!你想干什么!”刘海中厉声喝道。
何雨柱充耳不闻,在那张八仙桌前站定。
下一秒,他抡起手中的木条,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棍砸了下去!
“轰——!!!”
一声巨响!
那张厚实的八仙桌,从中间轰然断裂,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全场,一片死寂!
何雨柱扔掉手里的木棍,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他环视四周,目光从一张张惊骇欲绝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刘海中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上。
他用那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一字一顿,如同在宣布一道不可违逆的法旨:
“现在,可以开会了。”
“谁赞成?”
“谁,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