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在何雨水嘴角绽放的瞬间,整个四合院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十几度。
那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寒冷,而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被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盯上时的、彻骨的战栗。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本该是温暖的,充满希望的。
但此刻,当它透过窗棂,照在何雨水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时,却仿佛被她身上那股神魔般的死寂气息所冻结,变得惨白而无力。
她没有再等待,也没有再下达任何命令。
她只是缓缓地,拉开了那扇隔绝了整个院子窥探的木门。
“吱呀——”
一声轻微的门轴转动声,在这死寂的清晨,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院子里每一个竖着耳朵偷听的人心上!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何雨水走了出来。
她一步一步地,缓缓走向院子中央。
她的脚步很轻,落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但那无声的步伐,却像死神的镰刀,在一下一下地,收割着所有人心中的侥幸。
这一刻,无论是在前院装模作样扫地的三大爷阎埠贵,还是在中院假装早起活动筋骨的二大爷刘海中,亦或是后院里刚刚打开房门,准备去倒尿盆的许大茂,他们的动作,都在看到何雨水身影的瞬间,僵住了。
阎埠贵那只握着扫帚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
他想躲回屋里,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纤弱的、却比洪荒猛兽还要可怕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刘海中那只刚刚抬起的、准备打一套官僚版太极拳的手,也尴尬地悬在了那里。
他脸上的官威和傲慢,早已被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所取代。
他甚至不敢与何雨水的目光有任何接触,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而许大茂,他更是“噗通”一声,手里的尿盆都掉在了地上,骚臭的液体溅了他一裤腿,他却浑然不觉。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地缩回了屋里,“砰”的一声就把门死死地关上,还从里面插上了门栓,仿佛那扇薄薄的木门,能抵挡住门外那个行走在人间的魔神。
整个四合院,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们不敢出声,不敢乱动,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他们只能用一种惊惧到了极点的目光,追随着那个缓缓移动的身影。
何雨水的脚步声,在这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嗒……嗒……嗒……”
每一步,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所有人的心脏上,让他们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她没有看任何人。
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方向——贾家。
她径直走到了贾家那扇紧闭的、斑驳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