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了。
这个老人身上，有“气”。
那不是普通人所谓的“气场”，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经过千锤百炼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能量。
虽然那股“气”在她看来，孱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在这片由凡人组成的荒漠里，这已经是她见到的第一点星火。
他，和她是同类。
“哥，回来。”
何雨水的声音依旧沙哑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
何雨柱听到妹妹的声音，浑身的戾气瞬间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回头看了一眼妹妹，又愤愤不平地瞪了赵卫国一眼，最后还是像个听话的大狗熊，闷着头，走回了妹妹身边，警惕地护在她身前。
“这位老先生，”何雨水看着陈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极淡的弧度，“外面风大，有什么话，不如进屋说吧。”
陈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无人察觉的精光。
他点了点头，迈步向屋里走去。
经过赵卫国身边时，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你，留下。去给这个院子里的人，上一堂课。告诉他们，什么人，是他们惹不起的。”
赵卫国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但随即，他便明白了老师的意思。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是，老师！”
于是，在这个诡异的午后，南锣鼓巷95号院的住户们，看到了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那个煞神般的公安局领导赵卫国，竟然亲自拉着何雨柱，走到了院子中央。
然后，在所有或惊恐、或不解、或骇然的目光注视下，他挺直了脊梁，对着那个在他眼里曾经只是个“嫌疑人同谋”的厨子，对着整个院子，用一种清晰、洪亮、且充满了郑重意味的声音，朗声说道：
“我，东城分局刑侦队长赵卫国，在此，为昨日因我方工作失误，对何雨柱同志造成的名誉损害和精神伤害，向何雨柱同志，以及所有街坊邻居，致以最诚挚的，深刻的道歉！”
说完，他对着何雨柱，对着这个院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而那扇紧闭的屋门背后，一场真正的、决定京城未来命运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