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一个同伙，正张着嘴，准备大喊，嘴型还保持着那个“上”字。
另一个，伸出的手，离她的衣领，只差不到半寸的距离。
空气中飞扬的尘土，停住了。
人们惊愕的表情，停住了。
远处一只被惊飞的鸽子，翅膀还保持着上扬的姿势。
万籁俱寂。
何雨水慢悠悠地，从他们那漏洞百出的包围圈里，走了出来。
她走到小胡子男人面前，看着他那张可笑的脸，伸出手，将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端端正正地扣在了那个张着嘴的同伙头上。
然后，她又顺手拿起路边一个烂筐里的半个冻柿子，轻轻地，塞进了小胡子男人那只正朝前抓来的手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一个无人的墙角。
【变身】
她的身形，在一阵微光中，迅速拉长、变化。
转眼间，那个瘦削的“少年”，就变成了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挎着一个菜篮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妇女。
脸上，还带着几分属于那个年代的、精明而又倨傲的神气。
她提着篮子，自然地，混入了街上的人流。
【时间恢复】
“轰！”
鸽子市的喧嚣，重新灌入耳中。
小胡子男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瘦弱的少年，就像青烟一样，凭空消失了！
而自己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黏糊糊、冰凉凉的烂柿子！
他旁边的同伙，一声大喊卡在喉咙里，差点憋死过去，一睁眼，发现自己头上多了顶帽子。
而另一个同伙，则一头撞在了他身上，两人滚作一团。
一片混乱和惊骇。
“鬼！有鬼啊！”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
四合院附近的巷子里，何雨水解除了变身，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她手里，只提着一小包从供销社买的酱油和醋，像任何一个刚刚出门打杂的邻家女孩。
她走到院门口，脚步停了下来。
只见王媒婆那圆滚滚的身子，正扭着腰，满脸堆着职业化的、油腻的笑容，走进了四合院的大门，方向，正是她家。
何雨水没有急着回家。
她站在不远处一棵大槐树的阴影下，静静地看着。
那张清秀的脸上，没有任何慌乱，只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冰冷的平静，和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她闭上眼，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听觉上。
家中，隐约传来了王媒婆那尖细的、带着谄媚的嗓音，和她哥哥何雨柱那憨直的、带着点受宠若惊的回应。
戏台搭好了，就看你们怎么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