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看准时机，从窗户的缝隙里钻了进去。
它无声地落在地上，身形一阵模糊，重新化作了何雨水的模样。
分身赤着脚，踩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一步步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熟睡中的易中海。
那张老脸在睡梦中依旧狰狞，嘴巴微微张着，露出那几个黑洞洞的牙口。
“家破人亡……牢底坐穿……”
何雨水分身轻声重复着他刚才的话，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她伸出双手，没有去碰他的脖子，而是缓缓向下，握住了他盖在被子外面的脚踝。
那是一双冰凉、纤细，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
她没有丝毫犹豫，双手抓住他的脚踝，手腕猛地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狠狠一掰！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到骨头缝里的脆响，在寂静的病房里突兀地炸开！
是胫骨和腓骨同时断裂的声音！
“啊——！”
易中海在剧痛中猛然惊醒，他甚至没看清眼前的人影，只觉得自己的左腿仿佛被一辆卡车迎面撞碎！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剧痛，如同烧红的钢水，瞬间从脚踝灌入大脑！
他刚要发出惨叫，何雨水分身已经如法炮制，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脚踝。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嗷——！”
易中海的惨叫终于冲破了喉咙，那声音已经不似人声，更像一头被活活开膛的野兽，在濒死前发出的最后悲鸣。
紧接着，他两眼一翻，巨大的痛苦让他直接昏死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何雨水分身随手从床头柜上撕下一张报纸，又从易中海的上衣口袋里摸出那支英雄牌钢笔，在报纸的空白处，用左手写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
她将报纸随手扔在易中海的胸口，然后转身，再次化作一只麻雀，从窗户缝隙里飞了出去，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整个过程，不过一分多钟。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看守所临时羁押仓的铁门，被人用钥匙“哗啦”一声打开，紧接着，被人用脚“砰”的一声踹开。
“何雨水！给我起来！”
老李和方脸干事一脸铁青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公安。
整个监仓的女犯都被这动静吓得从铺上弹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这阵仗。
何雨水缓缓地从被子里坐起身，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老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说！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哪儿？！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