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突击!杀!”
刘江抓住机会,嘶吼着发起冲锋。他带着队伍,像一把尖刀,朝着突破内线的巴牙喇冲去。长刀挥舞,寒光闪过,一名巴牙喇刚转过身,就被刘江一刀劈中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
张文弼冲在队伍中间,手中长剑虽然不够锋利,却也拼尽全力。一名清军士兵朝着他砍来,他下意识地用长剑格挡,“当”的一声,长剑被震得脱手而出。危急关头,他猛地扑上去,抱住对方的腰,将其扑倒在地,用拳头狠狠砸向对方的头盔,嘴里嘶吼着:“杀鞑子!”
孙小宝挥舞着铁锤,像一头暴怒的公牛,朝着清军冲去。铁锤带着呼啸声,砸在一名巴牙喇的头盔上,“咔嚓”一声,头盔被砸得粉碎,对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他没有停歇,转身又是一锤,将另一名清军的腿骨砸断,对方惨叫着倒在地上,被后续的守军士兵补上一刀。
老周握着木棍,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却依旧跟着队伍冲锋。他看到一名清军士兵正在追杀一名受伤的守军,鼓起勇气,从侧面冲上去,用木棍狠狠砸向对方的后背。清军士兵吃痛,转过身,一刀砍来,老周躲闪不及,胳膊被砍中,鲜血直流。他没有退缩,反而咬紧牙关,再次用木棍砸向对方,虽然没能造成致命伤害,却为那名受伤的守军争取了时间,两人合力将清军士兵斩杀。
这场反突击,没有章法,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最惨烈的拼杀。守军的预备队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悍不畏死,借着火海的掩护,朝着冲入内线的清军发起了疯狂的反扑。冲入内线的巴牙喇虽然凶悍,却被火海切断了退路,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在守军的围攻下,一个个倒下。
刘江的身上又添了新的伤口,左臂的旧伤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滴在地上,与尘土混合在一起。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只是不停地挥舞着长刀,斩杀着每一个靠近的清军。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念头:夺回节点,守住防线,为核心区争取更多的时间。
陈武看到刘江带着预备队赶来,士气大振,忍着后背的剧痛,带领残存的士兵发起反击。两支队伍汇合,像一股洪流,朝着混乱的清军冲去。清军在火海和守军的夹击下,渐渐支撑不住,开始溃败,想要越过火墙撤退,却被火焰燎伤,要么葬身火海,要么被守军斩杀。
半个时辰后,最后一名冲入内线的巴牙喇被刘江一刀斩杀,尸体倒在燃烧的矮墙下。西南节点的突破被遏制,火墙依旧在燃烧,阻挡着外侧清军的进攻。守军的预备队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三十余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十人,老周重伤倒地,孙小宝的右腿被烧伤,张文弼的手臂被砍伤,浑身是血。
刘江拄着长刀,站在燃烧的矮墙旁,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战袍被鲜血浸透,眼神却依旧坚定。他看着眼前燃烧的火墙,看着地上堆积的清军尸体,看着身边幸存的同伴,心中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喘息。清军的兵力依旧庞大,火墙终会熄灭,下一次的进攻,将会更加猛烈。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他转过身,看着幸存的同伴,声音沙哑却有力:“加固防线!补充武器!鞑子还会再来,咱们,死战到底!”
“死战到底!”
幸存的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充满了决绝。燃烧的壁垒照亮了他们浴血的身影,也照亮了这片即将迎来最终决战的土地。反突击成功了,却也耗尽了刘家堡最后的力量,接下来,他们只能用血肉之躯,守护这最后的防线,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