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的瞳孔骤然收缩!超越常人的危险预判让他在子弹射出前的零点几秒就做出了反应——不是躲,而是扑!
“砰!”
他猛地将离子弹轨迹更近的临照和陆彦秋扑倒在地,三人狼狈地滚入一堆生锈的轮胎后面。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水泥地面上炸开一个小坑,冒起一缕青烟。
狙击手!远程灭口!
“呃……”临照被撞得闷哼一声,手里的体温计脱手飞出,在冰冷的地面上弹跳了几下,滚落到几米外的一个小油洼里。
夜澈没有丝毫停顿,单手举枪凭着直觉朝子弹来源的大致方向盲射两枪进行压制。“铛!铛!”子弹击中远处高架上的铁板,溅起火花。
“走!”他低吼,拉起还有些发懵的陆彦秋。
临照却挣扎着想去捡那个体温计。“妈妈的……”那是她唯一的念想!
“别管了!”夜澈厉声喝道,第二发狙击子弹已经打在他们掩体的轮胎上,发出沉闷的撕裂声。
陆彦秋却突然挣脱夜澈的手,一个敏捷的翻滚冲了出去,一把捞起油污中的体温计,又快速滚回掩体后,动作干净利落得不像个学者。
她将体温计塞回临照手里,镜片后的眼神冷静:“活着,它才有意义。”
临照紧紧握住体温计,油污模糊了刻度,但她指尖摩挲着那熟悉的玻璃管轮廓,能感觉到水银柱仍固执地停留在那个代表生命的刻度附近——36.5c。这是母亲用命换来的温度。
短暂的危机让三人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对峙感奇异地消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实际的、被迫绑在同一条船上的窒息感。
“不能待在这里了,狙击手肯定在呼叫地面部队合围。”夜澈快速判断,“我知道一个地方,暂时安全。”
临照和陆彦秋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别无选择的绝望和一丝残余的惊悸。
“带路。”陆彦秋简洁地说。
临照擦掉眼泪,将体温计死死攥在手心,用力点头。
夜澈不再多言,如同头狼般率先冲入更深的阴影里。临照和陆彦秋紧随其后,三个本该毫无交集的人,因为一个共同的、血腥的秘密,被迫开始了亡命之旅。
他们身后,废车场再次陷入死寂,只有那滩被临照眼泪和体温计砸过的油污,微微反射着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