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则经常带着雷纹石吊坠待在培育仓前。她不像苏清月那样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让吊坠的淡蓝色光芒笼罩着培育仓。
有时候,婴儿江伟会盯着吊坠看很久,小手一直贴在仓壁上,像是想抓住什么。有一次,柳如眉尝试着把吊坠放在仓壁外侧,婴儿竟然慢慢爬了过去(虽然只是在凝胶里蠕动),把脸贴在仓壁上,对着吊坠发出“咯咯”的笑声——那是他第一次笑,虽然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小巢和小虫后也没闲着。小巢发现,婴儿江伟对母巢战舰的能量波动很敏感,每当她调整培育仓的能量时,小家伙都会睁大眼睛看着她,像是在好奇她在做什么。
于是,小巢开始一边调整能量,一边跟他解释:“主人,这是晶核的能量,能帮你长身体……等你长大了,小巢再带你去驾驶舱,你以前最喜欢在那里看星空了。”
小虫后则加强了战舰外围的防御。她从虫族部队里挑选了十只最强大的雷兽,守在战舰四周,又让刺蛇小队在废墟周围巡逻,确保没有任何威胁靠近。
有一次,几只三十五级的暗影混沌兽想偷偷靠近战舰,刚进入刺蛇的警戒范围,就被酸液喷中,瞬间化为一滩脓水。小虫后站在战舰甲板上,看着远处的硝烟,眼神坚定——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主人的恢复。
陈铁则一边研究天使的光矛,一边帮着照顾婴儿江伟。他发现婴儿对光矛的能量很敏感,有一次,他拿着一块从光矛上取下的碎片路过培育仓,婴儿突然哭了起来,培育仓里的能量波动也变得紊乱。
陈铁赶紧把碎片拿走,小家伙才慢慢停止哭泣。“看来他虽然不记得战斗,却本能地排斥天使的能量。”陈铁跟大家分析,“这也是好事,说明他的本能里还留着对敌人的警惕。”
日子一天天过去,婴儿江伟也在慢慢变化。他的身体长得更快了,从一开始的拳头大小,变成了普通婴儿满月时的模样,暗黑色的鳞片覆盖了全身,金色纹路在鳞片下流动得越来越快,像一条条细小的光带。
他开始能发出更清晰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咿呀”,偶尔会发出“清”“月”“眉”这样的单音节,虽然发音模糊,却让苏清月和柳如眉红了眼眶。
有一天傍晚,苏清月像往常一样给婴儿喂星莓汁。她拿着勺子,轻声说:“江伟,今天陈铁说,他研究光矛有进展了,以后咱们的武器能更强了……你要是醒着,肯定会很高兴吧?”
婴儿张着嘴等着喂食,突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小手抓住了苏清月的手腕,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懵懂,而是闪过一丝熟悉的暗黑色光芒——那是江伟每次想到战斗时,眼里都会有的光芒。紧接着,他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武……器……”
苏清月的手顿在半空中,勺子里的星莓汁差点洒出来。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婴儿,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江伟?你……你能说话了?你记得武器?”
婴儿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抓着苏清月的手腕,眼神里的光芒又淡了下去,重新变成了之前的懵懂。但刚才那两个字,还有那道熟悉的光芒,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所有人的心里。
唐晓晓的通讯器立刻响了起来,她激动地喊道:“神魂波动!深层神魂的波动出现了明显的峰值!刚才那一瞬间,他的记忆好像恢复了一点点!”
林玥、柳如眉、陈铁、小巢、小虫后都飞快地赶到培育仓前,围着婴儿,眼里满是期待。柳如眉把雷纹石吊坠贴近仓壁,轻声说:“江伟,我是如眉,你还记得这颗吊坠吗?”
婴儿的目光落在吊坠上,小手慢慢松开苏清月的手腕,又贴在了仓壁上,跟着吊坠的移动慢慢滑动,虽然没有说话,却比之前更专注了。
苏清月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没关系,咱们不急。刚才那两个字,已经让我们知道,你一直在努力醒过来。我们会一直等,等你记起我们,等你重新跟我们一起回破浪堡垒。”
夕阳再次透过观察窗洒进来,落在培育仓里的婴儿身上,给暗黑色的鳞片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小家伙似乎累了,慢慢闭上眼睛,小手还轻轻贴在仓壁上,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小巢和小虫后守在仓壁两侧,膜翼轻轻晃动,像是在为他扇风;苏清月握着刚才被他抓过的手腕,指尖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林玥收拾好辅食的罐子,想着明天要多加点星莓汁;
唐晓晓盯着监测屏上缓慢回落的神魂波动曲线,嘴角带着欣慰的笑容;柳如眉把雷纹石吊坠放在仓壁外侧,让淡蓝色的光芒一直笼罩着他;陈铁则在心里盘算着,等江伟醒了,一定要把研究好的光矛技术告诉他……
战舰外,废墟上的清理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京都基地的防御也在赵司令的指挥下变得更坚固;战舰内,温柔的守护还在继续,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等待着那个熟悉的江伟,重新回到他们身边。
他们知道,这个过程可能还需要很久,可能还会有波折,但只要看着培育仓里那个慢慢成长的小婴儿,看着他偶尔流露出的熟悉痕迹,就有了无限的耐心和希望。
因为他们相信,那个曾经带领他们冲破混沌兽潮、对抗天使异族的江伟,绝不会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他会醒过来,会再次握紧战术刀,会再次笑着跟他们说:“走,回破浪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