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号，撤回中路防线！”江伟下令，“放弃左翼，守住堡垒正面！”
“明白！”
沧溟号拖着冒烟的舰身向中路靠拢，舰载机群死死缠住追击的混沌生物。磐石号则横在堡垒前方，用舰身挡住涌来的虫兽，甲板上的士兵用重机枪疯狂扫射，弹幕在夜色里织成一道火墙。
但混沌生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磐石号的舰体很快被撞出多个凹陷，舰长在通讯器里嘶吼：“护罩能量只剩30%！请求支援！”
“岸基主炮全力支援磐石号！”柳如眉的声音带着沙哑，“老张，把最后两发穿甲弹打出去！”
鹰嘴崖的岸基主炮再次开火，这次的炮弹带着螺旋状的金色纹路，是柳如眉特意刻的“破甲斩”强化弹。炮弹精准命中两只巨型海兽的头颅，将它们炸得粉碎，但后续的混沌生物立刻填补了缺口，继续冲击磐石号。
就在这时，江伟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混沌生物的行动轨迹，似乎都在向中路汇聚，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他看向林玥：“查中路海底的能量波动！”
林玥立刻操作雷达，屏幕上很快跳出一条能量曲线：“中路海底有强烈的混沌能量源！频率和之前深海遗迹的能量很像！”
“是混沌母巢……”江伟瞳孔骤缩。这些混沌生物不是随机进攻，是在保护母巢，试图在堡垒附近扎根。如果让它们成功，红雾防线的海上屏障将彻底崩溃。
“必须摧毁母巢！”江伟对着通讯器喊道，“沧溟号，掩护我！”
“你想干什么？”赵舰长的声音带着警惕。
“沧澜号的主炮能击穿海底岩层，我去炸了那个能量源！”
江伟驾驶沧澜号向中路冲去，护罩表面的金色纹路亮到极致，硬生生在混沌生物的包围中撕开一道口子。
沧溟号则在他身后开火，舰载机群和舰炮交替射击，死死缠住追击的敌人。柳如眉的岸基主炮也调整角度，在沧澜号前方炸开一条通路。
距离中路海底能量源还有一海里时，那三只二十级的混沌母兽突然挡在了沧澜号面前。它们庞大的身躯几乎覆盖了整个海面，墨绿色的血液在海水中扩散，腐蚀着沧澜号的护罩。
“江队，我帮你牵制两只！”赵舰长的声音带着决绝，沧溟号突然加速，撞向其中两只母兽，舰载机群像不要命般冲向母兽的眼睛。
“柳姐，帮我打残最后一只！”江伟喊道。
“收到！”鹰嘴崖的岸基主炮射出最后一发穿甲弹，精准命中最后一只母兽的腹部，将它的肠子炸了出来。
就是现在！江伟将神核能量全部注入沧澜号的主炮，舰首的炮管亮起刺眼的金光，纹路在炮管上疯狂流转，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这已经超出了主炮的承受极限。
“开火！”
一道直径十米的金色光柱从沧澜号射出，穿透海面，直插海底的混沌母巢。海底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巨大的冲击波从海面炸开，掀起百米高的水墙。所有混沌生物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身上的混沌能量开始紊乱。
“成功了！”林玥激动地喊道，“海底的能量源消失了！”
但江伟没有丝毫放松——他看到那三只混沌母兽虽然受创，却依然没死，正疯狂地扑向沧澜号。而沧澜号的主炮因为过载，已经彻底报废，护罩能量也只剩10%。
“清月，准备应急能量剂！”江伟对着通讯器喊，同时将手按在控制台的能量核心上。他知道，必须动用神核的力量了，哪怕会触碰到封印。
金色的光芒从江伟体内涌出，与沧澜号的舰身纹路共鸣。护罩表面突然泛起一层银色的光晕，那是神核封印松动时泄露的神力。三只混沌母兽撞在护罩上，瞬间被银色光晕击杀！
但江伟也喷出一口鲜血，神核传来剧烈的疼痛，眼前阵阵发黑。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沧溟号，带所有能行动的战舰撤回堡垒！”江伟对着通讯器喊道，“我掩护你们！”
“不行！要走一起走！”赵舰长吼道。
“这是命令！”江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堡垒不能没有战舰守护！”
沧溟号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带着剩下的磐石号和救生艇向堡垒撤退。江伟驾驶着残破的沧澜号，在堡垒前方形成一道最后的屏障。
混沌生物失去了母巢的控制，变得更加狂暴，但在沧澜号的银色光晕下，始终无法靠近堡垒。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混沌生物终于开始撤退。它们像潮水般退回红雾深处，只留下布满尸体和油污的海面，以及几艘残破的战舰。
江伟瘫坐在控制台前，神核的刺激疼痛让他几乎晕厥。那是在提醒他继续增强实力解封！
苏清月扶着他，给他注射应急能量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吓死我了……”
江伟虚弱地笑了笑，看向舷窗外。堡垒的前沿防线已经残破不堪，磐石号的舰身布满弹孔，猎风号沉没的位置还在冒着黑烟，鹰嘴崖的岸基主炮有两门已经炸膛。
但堡垒还在，活着的人正在清理战场，医疗舱的灯光亮了一整夜，临时棚里的工人正帮着士兵搬运伤员。
赵舰长走到江伟身边，声音沙哑：“清点完了……猎风号全员牺牲，磐石号重伤十二人，海岸基地牺牲了五个工人……”
江伟闭上眼睛，胸口一阵发闷。这就是末世，胜利永远伴随着牺牲。
但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林玥正在修复雷达，柳如眉在检查剩下的两门岸基主炮，苏清月在指挥护士转移伤员，赵磊带着辅助队清理前沿防线的碎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有绝望。
“通知物资区。”江伟对着通讯器说，声音还有些虚弱，“优先修复前沿防线和岸基主炮，沧澜号和沧溟号的维修排在后面。”
“可是你的战舰……”苏清月担忧地说。
“堡垒比战舰重要。”江伟站起身，扶着控制台，“只要堡垒还在，我们就还有机会。”
朝阳升起时，江伟站在沧澜号的甲板上，看着清理战场的人们。海面上，猎风号的残骸正在被打捞，士兵们在残骸旁敬礼；
海岸基地的工人们开始修复炸膛的主炮，火花在晨光里闪烁；沧溟号的舰载机正在巡逻，银色的机身在阳光下泛着光。
远处的红雾里，隐约有混沌生物的影子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