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下达后的第十日,将军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张衍之铺开一张巨大的红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婚礼筹备的条目,他指尖划过“接亲仪仗”四字,抬头看向对面的余晚星,眼神郑重:“晚星,接亲的马车必须用最好的,我已让人去内务府调取了当年太子大婚时用过的鎏金马车,再用红绸装饰,保证风风光光。”
余晚星放下手中的针线,轻声道:“衍之,不必如此铺张,寻常的马车便好。我们成婚,是为了一家人安稳,不是为了讲排场。”
“不行。”张衍之立刻否决,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你受了太多委屈,这场婚礼,我必须给你和孩子们最足的体面。当年你独自带着孩子闯荡,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嫁给我,怎能再委屈半分?”他拿起笔,在“马车”旁重重画了个圈,“鎏金马车必须用,还要让禁军开道,沿街百姓都能看到,让他们知道,你余晚星是我张衍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一品诰命夫人。”
余晚星看着他眼中的执拗与心疼,心中暖流涌动,不再反驳。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呵护,也明白这份“体面”对她和孩子们的意义——那是对过往所有非议的回击,是让孩子们挺直腰杆的底气。
“那宴席呢?”余晚星问道,“皇上让礼部协办,定了多少桌?”
“三百桌。”张衍之答道,“文武百官、皇室宗亲,还有京城的乡绅名流,都要请。另外,我特意吩咐了,在将军府外也设五十桌流水席,让百姓们也能沾沾喜气。”他顿了顿,补充道,“菜品我也让人拟了清单,以清淡滋补为主,所有食材都从灵泉别院调取,保证新鲜可口,还会加上你做的灵泉糕点,让所有人都尝尝你的手艺。”
余晚星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只是百姓的流水席,不必太过铺张,家常菜便好,关键是让大家吃得舒心。”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张衍之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暖意,“还有孩子们的服饰,我已让人去最好的绸缎庄定制了,男孩穿藏青色锦袍,女孩穿粉色衣裙,再配上银饰,保证乖巧体面。”
提到孩子们,余晚星眼中满是温柔:“孩子们都很懂事,昨日还问我,婚礼当天能不能给你献花。我说当然可以,他们便开心得不得了。”
“当然可以。”张衍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还想让明儿和亮儿当我的伴郎,月儿当你的伴娘,你看如何?”
“好啊。”余晚星笑得眉眼弯弯,“明儿沉稳,亮儿果敢,月儿灵巧,定能帮我们打理好不少事。”
两人就这样一盏烛火,一张红纸,从接亲路线到宴席菜品,从宾客安排到安保细节,一一商议到深夜。张衍之凡事都以余晚星和孩子们的感受为先,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生怕有半点疏漏。
“还有一件事。”张衍之突然开口,语气变得严肃,“婚礼当天,安宁公主那边可能会有异动,我已让许峰加强了安保。接亲时,我会亲自去接你,身边带二十名禁军护卫;婚礼场地周围,也安排了一百名禁军,所有出入口都有人值守,可疑人员一律不准入内。”
余晚星心中一紧,却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做事向来稳妥,我相信你。孩子们那边,我也会叮嘱他们,紧跟在我们身边,不随意乱跑。”
“嗯。”张衍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们的婚礼,更不会让你和孩子们受到伤害。”
深夜,余晚星回到自己的院落,孩子们早已睡熟。她轻轻走进房间,看着孩子们熟睡的脸庞,心中满是幸福与期许。明日,她便要带着孩子们搬到将军府,与张衍之团聚,再过不久,他们就会举行婚礼,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可她也清楚,安宁公主的威胁始终存在。就在她准备回房休息时,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许峰派人送来的密报:安宁公主联络的那伙山贼,已经乔装成商贩,潜入了京城,藏在城南的一处破庙里,似乎在等待婚礼当天动手。
余晚星看着密报,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她知道,山贼凶悍,若是真的在婚礼当天闯入,后果不堪设想。她立刻让人去通知张衍之,让他多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