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林栋提醒道，“信是手写的，是赵明远亲自放进去的。他会不会在信纸本身，或者存放的方式上，留下了其他‘守墓人’的联络线索？”
陈默立刻拿出那张折叠的信纸，三人就着集装箱缝隙透进的微光，再次仔细检查。纸张普通，笔迹也没有特殊的密码标记。陈默甚至用手轻轻抚摸纸张的厚度和纹理，试图发现夹层或者隐形墨水，一无所获。
“或许……线索不在信纸上，而在‘尘埃落定之处’这个提示本身？”李雯沉吟道，“老图书馆，地下书库，那本《城市水文地质考》……赵明远选择那里，是不是因为‘守墓人’的其他成员，也与那个地方，或者与那类知识有关联？”
这个思路打开了新的方向。“守墓人”的成员，可能像赵明远一样，是某些领域的学者、专家，他们利用自身的专业知识和身份作为掩护。
“城市水文地质……”陈默喃喃道，他忽然想起李文笔记中那张残缺的“迷宫”地下管网图，“难道‘守墓人’的线索，藏在那张图里？或者，与城市的地下结构有关？”
就在这时，陈默那台断网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再次毫无征兆地亮起，又一个对话框弹出：
【安全屋已暴露。‘影卫’启动‘清扫’程序。建议：前往‘渡口’，寻找‘摆渡人’。】
信息依旧简短，来源未知。
“渡口？摆渡人？”李雯念出这两个词，一脸困惑。
林栋的脸色却猛地一变：“‘摆渡人’……是张绍林当年的代号！”
“去找张绍林？他已经被执行了！”陈默觉得这建议荒谬至极。
“不，‘摆渡人’可能不是一个特定的人，而是一个……位置，或者一个职能的代称。”林栋快速分析道，“张绍林负责将‘原料’摆渡出去。那么，这个‘渡口’，会不会是‘暗河’物流网络中的一个关键节点？一个连‘影卫’可能都未必完全掌握，或者因为张绍林的死而陷入停滞的隐秘据点？”
如果存在这样一个地方，那里可能留有“暗河”最终极的物流记录，甚至可能……是“守墓人”暗中监控，并用来与外界联系的秘密通道！
“信息源在引导我们。”陈默看着屏幕，“他在帮我们，但目的不明。”
“我们没有选择。”林栋果断道，“留在城里就是等死。‘渡口’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生路。我们必须赌一把！”
“可是‘渡口’在哪里？”李雯问出了关键。
笔记本电脑屏幕像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再次闪烁，第三条信息出现：
【坐标：东经118.39，北纬32.17。废弃7号码头，第三泊位，水下。
坐标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这个神秘的信息源，不仅知道他们的困境，还拥有他们无法企及的情报能力！
没有时间犹豫了。远处似乎传来了警笛声，正在向这个区域靠近。
“走！”林栋低喝一声。
三人再次动身，借着货运站复杂地形的掩护，向着城市边缘的废弃码头区潜行。他们不知道“渡口”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是另一群敌人，还是一个逃离的出口，或者是……最终的结局。
但他们知道，怀揣着“灯塔”原罪的他们，已经踏上了无法回头的亡命之路。每一步，都可能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