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警监瞳孔骤缩，指节无声压住桌沿，桌面微型震动传感器瞬间飙红。
叶涵却只是抬手，食指轻轻点了下空气。
“叮。”
瞬间，一束足有半人高的暗蓝光环突然出现，悬浮在两人之间，缓缓旋转着。
“总警监，您当时见我，也是这副模样，对吧？”
叶涵话音落下，光环内，缓缓浮现出几个月前，审讯室内离奇的景象。
画面虽只有三帧，且播放完立即消失，可却足够让顾总眼底那抹“忌惮”从暗处走到灯光下。
“总警监，不要用人的思维思考我们，我们——不可描述。”说着，他突然又切回了第一形态，异常嚣张的摊开了手，“可现在，我的心跳、血压、脑电波，跟您一样，都是‘人’的数值。所以....”
他动了动，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口，“您觉得我们是人，那就是；您觉得我们不是，那便如此。”
话音落下，暗蓝光束随着光环消失骤然收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拧灭。
“所以，你要问的都问完了，接下来又要说些什么了？”柯尔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显然，他困了）“不会是——让我们给你提供些东西吧？”
“我要的不是东西，是立场。”
随着“立场”两字落地，氛围又寂静了不少，像把刀横在三人面前。
柯尔伸着懒腰，叶涵瞟着苏禾，苏禾百无聊赖地抠指甲。
总警监顿了顿，再次开口，声音压得很低：“KK园区是没了，可犯罪分子还在，‘幽影国际’还在，暗网两亿悬赏也还在，而且还在飞速增加。
我需要知道—————当那些魑魅魍魉又一次抬起头时，你们是站在人这一边解决问题，还是站在‘不可描述’那一边？”
柯尔把懒腰伸到一半，忽然收住，目光直接戳在总警监的瞳孔上，像是洞悉了他的一切。
“总警监，立场不是用嘴皮子说的。”
说话间，他打了个响指。下一秒，指尖迅速蹦出一粒米粒大的蓝光，啪地炸成一幅全球地图，悬浮在半空中。
七大洲，四大洋，显示的很完美，没一点瑕疵。可那“代表”幽影国际的紫色印记像霉斑一样，在大洲，各大洋内蔓延，宛若看似不起眼，实则要你命的菌丝。
“我们遵循“人”的立场的同时，这条线也必须得守住。”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绵延的华夏国境线逐渐散发出赤红色光弧，顷刻将那些即将触碰，宛若触手般的紫色菌丝映至灰色。
“守得住，我们自然站在人这一边解决问题；可若是守不住——”
说到这，柯尔语调拉的很长。随即，光弧骤然断裂，那紫色的菌丝猛的插入，扩散，就像网道一样密密麻麻。
“那就轮到我们用‘不可描述’的方式，替人类擦屁股。”
“啪！！！”
瞬间，全球地图一声碎成光屑，像烟花熄灭后的冷灰。
总警监的指节仍压在桌沿，指背泛白。那分明是把“忌惮”硬生生给按回骨头里的颜色。
他抬眼，目光穿过三人，落在防爆门背后的黑暗里，像在衡量一柄双刃剑的刃口，确认它是否更利于自己。
“立场，我听完了。”声音低得只剩气音，却带着些许铁锈味，“现在，谈交换。”
听到这话，柯尔挑了挑眉，叶涵不屑的交叉手臂，苏禾停止抠指甲，百无聊赖的盯着他。
苏禾：?_?能快点不，老登？别磨磨唧唧的。在这多待一秒，我就少玩一秒钟啊！
“交换？你想要什么？”
总警监并未马上回应，而是抬起手，腕表立即投射出一份加密文件，标题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