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咬了一口,甜香混着热气在舌尖散开。
她看着范喜良眼里的温柔,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也不错。
孟姜凑过去在范喜良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范喜良的脸“腾”地红透了,眼神都直了,结结巴巴地问。
“你......”
孟姜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笑得眼尾都弯了。
逗弄这书生,果然是这辈子最有趣的事。
孟姜拍了拍裙摆上的浮尘,眼尾弯得像月牙。
“你的院舍我还没去过呢,带我瞧瞧?”
范喜良愣了愣,耳尖先红了。
他那小院简陋得很,除了几捆竹简再无长物,本怕她见了嫌弃,可瞧着她亮晶晶的眼,话到嘴边都成了软的。
“好。”
两家本就隔了堵矮土墙,几步路便到了。
范喜良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时,指尖还悄悄攥了攥。院里的青石板缝里长了些杂草,是前日忙着漏了拔的。
他不自然地踢了踢草叶。
“地方小,别嫌弃。”
孟姜没接话,先往卧房走。屋里果然简素得很。
一领旧木榻铺着粗布褥子,褥子边角洗得发白,却浆洗得平整;榻边立着个半旧的榆木箱笼,铜锁都磨掉了漆,锁鼻上还缠着圈细麻绳,想来是锁扣松了,临时凑合用的。墙角堆着两捆干柴,柴禾码得齐齐的,连碎柴都捡得干净。
唯一的陈设是窗下的小几,上面摆着个陶碗,碗里插着两支干枯的野菊,是上月她随手送他的。
“平日就住这儿?”
她指尖拂过箱笼上的木纹,指腹蹭到一处浅浅的刻痕。像是用指甲无意识划的,想来是他夜里辗转时留的。
“嗯。”
范喜良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发间的琉璃簪上。
“够住了。”他没说的是,他时刻想着逃跑,所有什么都不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