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道:“沙叔叔,杜爷爷,你可不能欺骗我爹娘呀!”
沙元秃道:“沙叔叔何时骗过你了?你赶紧向你娘说,你一定听叔叔的话。”
萍儿道:“娘走之前我就对天发过誓了。一定听你们的话。”
杜伯熙问道:“你娘是什么时候走的?”萍儿道:“自从爹走后,娘回来就不理我了,嘴里总是念着爹的名字,说爹走了,留下她怎么办?夜晚也不想睡觉,总是对着窗外发呆,煮了饭也不吃,也不让我吃,说要等爹回来一起吃。今天早上起来,她说爹昨晚捎信回来,说他不回来了,要娘跟他一起去,娘就这样扔下我不管走了。”
沙元秃和杜伯熙都深深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杜伯熙和沙元秃带着萍儿将袁夫人和袁尊合葬在一起,正往回走时,却碰到了童宏凡和施安田,两人都不禁大吃一惊。
施安田和沙元秃对望一眼,都默默地低下了头。
杜伯熙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童宏凡道:“袁副帮主于玲儿有救命之恩,他的惨死多少也与此有关,我来拜祭他不行么?”
杜伯熙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担心童宏凡派人偷袭花刺谷,赶紧往回走。
童宏凡似乎看中了他的心事,笑道:“杜帮主,你不用担心,童某虽然名声不好,但也不至于冒险偷袭花刺谷。况且你已经失败了,还用得着我冒险偷袭花刺谷吗?”
杜伯熙止步冷冷道:“你以为我失败了?”
童宏凡也冷冷道:“你还以为你没失败么?”
杜伯熙道:“你如果以为花刺帮已经失败,就率官兵来花刺谷试一试?”
童宏凡笑道:“不用试了,围剿花刺帮的重任已经结束,只待料理后事了。”
沙元秃愕然不解,想道:“童宏凡,你也未免太自大了?或者还有别的阴谋?”果然听得杜伯熙道:“童宏凡,你到花刺谷,除拜祭袁副帮主外,还有别的事吧!不妨直说。”
童宏凡道:“不错,还有别的事?”
沙无秃心里一惊,竖耳倾听,只听他说道:“杜帮主,花刺帮人才济济,官府要围剿你们谈何容易?说不定还会大败而归。但是花刺帮虽然强大,他可以战胜任何对手,但是始终难以战胜自己。所以我想,如果攻打你们,你们一致对外,同仇敌忾,这样力量无比强大。反之,内部若四分五裂,还有何力量可言?我也曾以为,花刺帮中全是为祸江湖的害群之马?但自从玲儿被袁副帮主救了之后,觉得花刺帮中也不乏正派人士。惊闻袁副帮主的噩耗,想想邪不压正的道理,花刺帮不是已经名存实亡了吗?”
沙元秃和杜伯熙都不得不承认他言之有理。
杜伯熙心里骂道:“童宏凡,你果然精明。”随后强笑道:“童宏凡,这只是你一厢情愿之事,可事实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童宏凡哈哈笑道:“不信就试试?我今天来就是处理后事的。”
杜伯熙道:“是不是抓捕我呀!我们也应该好好比试一场了。”
童宏凡道:“我不会抓捕你,但要在袁副帮主墓前宣布我的主张,希望他泉下有知。洪长老、贺长老、崔香主据官府查实,罪大恶极,官府已定他们死罪,人人可以诛之,并有丰厚奖赏。此外,袁副帮主于玲儿有救命之恩,玲儿定当报答,玲儿说了,她一定要为袁副帮主报仇。而且贺长老等人还出言不逊,想非礼玲儿,我忍得下这口气吗?若谁能手刃以上三人,玲儿的积蓄全拿出来奖赏功臣,我素来听玲儿的话,当然也全力支持她了。杜帮主也清楚他们杀了袁副帮主在帮中也不得人心。而我是官场中人,巴结我的人不少,也有不少带兵的朋友,贺长老他们是再劫难逃了。”
沙元秃虽不喜欢童宏凡,听他愿为袁副帮主报仇,略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