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安田道:“有什么事能难倒曲老盟主?”
曲三河答非所问:“我们除开开眼界外,还要预防各种意外的发生。具体会发生什么意外,还是到时见机行事好了,现在种种猜测都是多余。”
施安田出于好奇,忍不住问道:“曲老盟主,你足智多谋,见多识广,你以为会发生什么意外?”
曲三河道:“你不是不愿听我解释吗?简而言之,我担心输者不服,一怒之下祸及江湖。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不能袖手不管呀!”
施安田这才明白曲三河寻找自己的原因,心里不由得暗暗好笑,认为曲三河太多虑了,不过细细一想,这种忧虑旁人可以没有,身为盟主,这种忧虑也只是其职责而已。
他向远处看了看,沙元秃和宫玄翡早已没了踪影。心想自己和曲三河虽无亲密之举,但也难免被他们误会了。要追上他们并不容易,反正他要去伏魔观观看杜伯熙和裴莲琛比武,与其费力去找他们,还不如明日在伏魔观和他们相见呢?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曲三河顿时大喜,回头对被冷落一旁的徐旺迟道:“徐掌门,你赶紧回至尊堡去,指挥各路英雄豪杰提高警惕,严加防范。万万不能中了杜伯熙以比武为名吸引人们的注意力而偷袭至尊堡。”
徐旺迟领命走后,曲三河又对穆三清道:“你不必回至尊堡了,但要及时传下令去,要各路绿林弟兄密切注视花刺帮的动向,……。”穆三清领令而去。
施安田见曲三河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曲老盟主,你这不是在人为地制造紧张气氛吗?”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曲三河听后不由得面色一变,感到一阵惊慌,心里骂道:“你这小子真精明,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强笑道:“只要确保平安无事,紧张些又有什么关系?”
二人决定先找一家客栈住上一晚,养足精神后次日一早赴伏魔观。好在他们行走在一条官道上,客栈甚多。但在投宿时却遇上了麻烦,店主死活不敢接待他们。
施安田明白这是官府之令,也不好勉强。而曲三河何时受过这等冷落?自报姓名后喝斥那店主道:“凭什么不要我们住店?是怕我赖账吗?还是受童宏凡指使来刁难我?把童宏凡叫出来见我!真是岂有此理!”
店主一听来人竟是当今的武林盟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曲三河跟前,连连说道:“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曲老盟主驾到,望曲老盟主恕罪。”虽官府让他关店,但得罪了官府,最多罚些银两便可平安无事。而得罪了曲老盟主,后果可是难以预料了。
于是店主冒着被官府惩罚之险,把二人迎进店内。并令伙计设宴款待二人,算是给曲三河赔罪。
曲三河并不领情,依然对店主骂骂咧咧。
施安田看在眼里,愕然不解,便道:“曲老盟主,这是何苦呢?他也只是执行官府之令,并不是与你诚心过意不去。况且他已知错了,何必苦若相逼呢?”
曲三河道:“官府有什么命令?我看他是讨好童宏凡而诚心与我过意不去。”
施安田起初还以为他是拿童宏凡的名头来吓唬店主,听了这话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和童大人‘争风吃醋’。认为店主亲童大人而看不起他便拿他泄愤。顿时忍不住暗暗好笑,说道:“曲老盟主,你可冤枉了店主,店主即便想讨好童大人,但也不敢得罪你呀!”
曲三河“哼”了一声,嘀嘀咕咕道:“如今的人都会见风使舵。还好,我仍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不然……。”言语中流露出几分失落感。
施安田见店主神色紧张,吓得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十分可怜。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便上前安慰道:“店主,你不用担心,如果官差查出你违抗命令接客,我替你作主,我和童大人关系不错。至于曲老盟主,他繁忙得很,才没功夫难为你呢?”
店主依然表情木然,向他投来无奈的目光。
施安田顿时感到一阵伤感,施范晔的身影立刻浮现在他眼前,想道:“店主和范晔的处境相差不多,都是无辜受害。曲老盟主,你自己不快乐,却又使别人提心吊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便走到曲三河身旁,道:“曲老盟主息怒,大人不计小人过,难得店主盛情,我们吃饭吧!”说完便独自吃起来,并故作狼吞虎咽的样子。
曲三河早已饿得慌了,哪能抵挡得住诱惑,当下也不客气,坐下便吃。
施安田有意气气曲三河,说道:“曲老盟主,我现在才想起一事想问你,龙云道长不是重出江湖了吗?怎么没跟你同行呢?”
童宏凡定龙云道长死罪的传闻早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虽是传闻,却是真假难辨,龙云道长宁可信其有不信其无,早已不知躲藏到哪儿去了。
施安田忽然问起此事,曲三河当然明白其中含义,说道:“龙云道长不争气,活该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