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莲琛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你是怕我伤你?”
沙元秃默不作声,表示承认。
裴莲琛又道:“你尽管放心,我在攻守间一定掌握好分寸,保证不伤你分毫。”
沙元秃这才放下心来。当即拉开架势,使出‘傲立剑法’中的招式向裴莲琛发动猛烈攻击,裴莲琛不愧是天下公认的第一高手,沙元秃的攻势虽猛,但他仍沉着自如,毫不费力地将沙元秃的攻势一一化解。
沙元秃原以为练‘傲立剑法’的时间不长,虽还没达到炉火纯青之境,纵然不能战胜裴莲琛,至少也应当将裴莲琛逼得有所慌乱。但裴莲琛依然镇定自如,不由得颇感失望,心想:“傲立剑法也不过如此,幸好这只是和人切磋技艺,如果是和仇敌殊死搏斗岂不让对方抢先占了上风?”
于是招式一变,反用自己的叶柳刀法,他知道裴莲琛的武功强于自己数倍,虽是切磋技艺,也不怕伤着对方。因此配用施范晔赠与他的傲立剑,使出其中最厉害的招式,向裴莲琛攻去,由于宝剑配用他的柳叶刀法,威力大增。
裴莲琛开始还是有点让他逼得有些手忙脚乱,但他毕竟是当今的一代武学宗师,很快便识透了沙元秃的套路,在应变着沙元秃的攻势的同时,也不禁暗暗吃惊,想道:“没想到他年纪轻轻便练得如此高深的武功,虽现在他还远不能和自己抗衡,但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赶上自己。”
他即为自己结识这样一位武功高强的之士而高兴。同时也忧心忡忡,自己几十年没在江湖上露面,对江湖之事知之甚少,连一个年纪轻轻的沙元秃就练得如此高深的武功,杜伯熙的武功深浅如何就不难想象了。
就在他为沙元秃练得如此高深的武功感到吃惊时,然而沙元秃对他自己的表现却并不满意,他尽管连连使出柳叶刀法中最厉害的招数曾将裴莲琛逼得手忙脚乱,但总感觉到自己练傲立剑法之后,自己柳叶刀法的招数威力远不如从前了,在使叶柳刀法中的招数时始终摆脱不了傲立剑法了影子,却又不能很好地结合在一起。攻击对方也不象以前那样随心所欲,总害怕对方伤着自己似的,尽管自己明白这只是在切磋技艺,并且和裴莲琛有言有先,裴莲琛不能攻击自己,还是懊恼之极,想道:“被他耍猴似的牵着鼻子走,这样的比试还有何意义?虽技不如他,但败得更不光彩。”
于是高声喊道:“干爹,我不行了,咱们住手吧!”
裴莲琛见沙元秃神情沮丧,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出刀无力,根本没有了斗志。想道:“你这小子敷衍我,我一定好好难为难为你不可?”
便道:“元秃,你接招吧!”言罢,当即变守为攻,一招紧接一招攻向沙元秃。
沙元秃顿时大吃一惊,他心知裴莲琛绝无伤害自己之意,见裴莲琛纠缠不止想以不抵抗来逼裴莲琛罢手,但是又怕裴莲琛失手伤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好一边奋力招架,一边大声叫道:“干爹,你不是说过不攻击我的吗?怎么言而无信?”
裴莲琛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叫声,不仅没有罢手之意,反而加强了攻势。
沙元秃见无法摆脱裴莲琛的纠缠,暗暗叫苦,他心知自己的柳叶刀法是以攻为主,以攻为守,既然自己的叶柳刀法在裴莲琛面前毫无威力,那么要用它来防御裴莲琛的攻击当然也是万万不能了,果然在数招之后便支持不住了。
按理自己和裴莲琛只是切磋技艺,裴莲琛也应该住手才对,可是裴莲琛似乎正在兴头上,仍没有罢手之意。
沙元秃非常生气,暗暗埋怨自己结交了一个这样拿自己开心的朋友,但埋怨归埋怨,面对裴莲琛如潮般的攻势,还是得咬紧牙关招架。不然,让裴莲琛击中一招,不死也得重伤。
正自他为如何应付裴莲琛而苦恼时,忽然眼睛一亮,想道:“傲立剑法是以稳重见长,刚才用它攻击裴莲琛虽无效果,但用它来对付裴莲琛的攻击未必没有用处。”
于是剑招一变,合力使出傲立剑法中的招数应变,果然在片刻间便连化几记险招。虽感吃力,至少还可以勉强应付下来,不至于象刚才那么狼狈了。
转眼间他俩又交换了数招。
就在沙元秃疲于招架,希望裴莲琛快些罢手的同时,裴莲琛更为沙元秃的表现感到惊讶不已。他虽无法和自己抗衡,但自己也用了七成功力尚未将他打败已是难得了。不仅如此,他的防守随着自己的攻击力越来越凌厉也显得越来越严密,并且在防守中还隐隐有反击自己之意,只不过自己的武功远胜于他而未被他击中而已。
眼看着完全处于劣势、且狼狈不堪的沙元秃,在为他年纪轻轻就练得如此高深的武功感到欣喜之余又感到几分遗憾,如果他拿出十足的信心和斗志来应战,尽管最终难逃失败的命运,但至少还可以应付一阵。和武功相差无几的人比试,信心和斗志犹为重要,谁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于是,他不想再难为他,收住攻势,向后退开数步,连声笑道:“恭喜恭喜···。”
沙元秃已经筋疲力尽,索性倒在地上,粗粗喘着气道:“干爹,你恭喜我什么?你终于罢手了。···你害得我好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