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道:“龙云道长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但你若杀了他,自古以来,杀人偿命,你会闯下大祸,官府会追查你。”
沙元秃道:“我不在乎,龙云道长不知害了多少人,他怎么没受到官府的追查?是官府不知他的恶行吗?”
宫玄翡听他言之有理,道:“龙云道长武功低微,要杀他还不容易吗?何须张扬?龙云道长作恶多端,早就应该杀死他了,不过不要心急呀!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即要杀了龙云道长,又不会受到官府的追查。”
沙元秃现在是为施范晔报仇心切,哪还听得进宫玄翡的劝告,说道:“只要龙云道长活在世上一天,我就心里难安。”
宫玄翡道:“龙云道长在哪儿?你知道吗?”
沙元秃将龙云道长的行踪和自己的决定如实相告。
宫玄翡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什么?你要在石公子婚礼上行刺龙云道长?要知道磐石庄近日群雄聚集,也有不少官场中人捧场,你去大庭广众之下行刺龙云道长岂不是自投罗网吗?恐怕你杀不了龙云道长,反而送掉了性命?”
沙元秃道:“你也认为我自不量力?”
宫玄翡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武功虽然高强,但也寡不敌众呀?”
沙元秃道:“不用害怕,我本不想再用混元一煞功伤人的,但对付龙云道长这类奸贼,用一次又有何妨?”
宫玄翡道:“你能不能等石公子的婚礼过后才去行刺龙云道长?要知道石公子大喜的日子闹出人命,即便官府不追查你,石庄主及其亲朋好友也会恨你的,这不引起公愤了吗?”
沙元秃道:“我就是要在石公子的婚礼上当着天下群雄及众官员揭穿龙云道长的恶行,将磐石庄闹得天翻地覆,反正石庄主也不是什么好人,即与江湖上的恶人同流合污也与官场上的一些贪官污吏为伍,仗着财大气粗呼风唤雨。”言语中对宫玄翡充满了抱怨之情。
宫玄翡这才真正看透沙元秃的心思,想道:“原来他并非只冲着龙云道长的,而是冲着石公子去的。”她不知道沙元秃曾与邝姑娘有过一段情感瓜葛,只以为他是嫉妒石公子被童宏凡重用,不由得暗暗为沙元秃着急,正欲好言相劝。
谁料沙元秃似乎好像看破她的心思,抢先说道:“宫姑娘,我原本以为离开曲老盟主、宫大人、施大侠再也不会有人左右我的行事了,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没想到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也指手划脚。”
宫玄翡不让他去行刺龙云道长本是对他关心,怕他有闪失,没想到他不但没领会到自己对他的一片真情,反而怪自己婆婆妈妈多管闲事,顿时感到极是委屈,又见沙元秃始终固执己见,不肯听人劝告,急得忍不住掩面而泣。
沙元秃赶忙劝说。
宫玄翡垂泪道:“我为了你已和爹闹翻,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今后我怎么办呀!石公子受到童宏凡的重用,于你有什么关系呀!你想做官也可以去汀州谋个一官半职,为何嫉妒人家?这世上不如人意之事很多,你为何不坦然相对,总是心里难以平衡,你也应当明白你也不能一手遮天,我真担心你即便武功高强,别人害不了你,这样长久下去,你自己会害了自己,你既然执意要去行刺龙云道长,我也跟着你去,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沙元秃这才理解到宫玄翡对他的一片深情,不由得心头一震,迷茫中说道:“宫姑娘,你这是何若呢?我既然要去行刺龙云道长,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你年轻漂亮,为何跟着我受累?”
宫玄翡道:“你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应该能干出一番事业的,何苦为了区区龙云道长而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沙元秃道:“其实我也很珍惜自己的性命,只是天不测风云,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而已。”宫玄翡破涕为笑,道:“只要你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我就放心了。”说完她顾不得少女的矜持,不由自主地依偎在沙元秃的怀中,撒起娇来,她心里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打动沙元秃的心,改变他的主意。
沙元秃此刻面对怀中娇羞无限的宫玄翡,心底冉冉升起一股醉意,心在颤抖,喃喃说道:“宫姑娘,你放心,我去行刺龙云道长会平安而归的···。”说着说着,将宫玄翡抱得更紧了。
宫玄翡知道对方中了自己设计的套圈,说道:“我是信任你的,你可不能失信于我呀!”
沙元秃迷迷糊糊的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道:“我一定平安归来,今生今世,我一定好好对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在近乎语无伦次的誓言中,虽有点肉麻和可笑,但哪怕重复一千次宫玄翡依然爱听。
她本是故作娇情来‘俘虏’沙元秃的,没想到她也被沙元秃的甜言蜜语俘虏了,都把行刺龙云道长之事忘在脑后。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喃喃细语地说个不停,至于说了些什么,事后他们俩自己当然也想不起来。
不知不觉,东方已渐渐发白,忽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两人同时从‘醉意’中惊醒。只听得店主在门外喊道:“客官请起来,官府查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