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玄翡道:“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小孩,还有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姑娘,看上去这两人好像是仆人。”
沙元秃道:“会不会是去邝家道贺的?”
宫玄翡道:“去邝家道贺需要紧紧张张的吗?需要闭门不出吗?他们举家迁移,倒好像是逃避仇家追杀。”
沙元秃一听仇家追杀,又不由得心里一惊,问道:“何以见得他们是逃避仇家追杀?说不定他们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在逃避官府的追查呢。”
宫玄翡摇摇头道:“看他们都很面善,不像是恶人。”
沙元秃笑道:“人不可貌相,今生今世,我算是看透了,凡阴险狡诈之人往往是处处面带微笑,给人一种彬彬君子的印象,令人防不胜防。”
宫玄翡道:“我不和你争执了,店主的客人是好是坏与我们有何关系?按江湖规矩我们也不应该对别人评头论足,胡乱猜疑别人。你如果想知道事实真相的话,今晚你探探他们的行踪不就行了?”
沙元秃这才猛然省悟,连声赞道:“宫姑娘,你真聪明,如果他们真是被仇家追杀,我们就出手相助,真是岂有此理,看谁吃了豹子胆敢欺负女……。”
他本想说女流之辈,但以宫玄翡面前,又觉不妥,急忙改口道:“看谁敢欺负女人和小孩。”
宫玄翡抿嘴一笑,道:“你不是答应我不闹事的吗?”
沙元秃道:“这是打抱不平,岂能与闹事相提并论?”
宫玄翡喜在心上,道:“这镇离邝家不远,并且这几天又是邝家大喜的日子,客人甚多,即便有仇家找那位中年妇女寻仇,也不敢明目张胆,一来邝掌门要维护他的声誉,决不允许他人在他地盘上撒野,使大喜的日子沾上血腥之气。二来邝家客人甚多,即有官场中人也人江湖中人,仇家也会有所顾忌,怕事情闹大之后引起公愤,甚至闹出命案引起官府的追查。因此仇家要找这位中年妇女报仇,也只有偷偷行剌。如今我们重要的是尽快查清这位中年妇女的身份来历。查清仇家是谁。”
如果是沙元秃独身一人,此刻他也许会苦苦思索那位中年妇人被仇家偷偷行刺的对策,但有宫玄翡在他身边,他也懒得费尽心思去思索了,便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宫玄翡道:“我们也只好悄悄帮助他们了,免得事情闹大之后邝掌门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故意在他家门口无理取闹呢?”
沙元秃连声赞道:“好主意,好主意,今晚我就去探明那位中年妇人的身份来历,告诉他们不要紧张。”
宫玄翡道:“我们帮助他们乃份内之事,何须声张?好像要知恩图报似的。再说既然出手相救,难免有闪失,如果闹出人命岂不是自讨麻烦。或许你好心帮助他们,他们还会怀疑你心怀不轨呢。”
沙元秃笑道:“我明白你的用意。”等到入夜时分,为了不引起店主的警觉,宫玄翡留在房内,沙元秃则换上夜行衣悄悄溜出房间,按宫玄翡告诉他的房间去探那名中年妇人的身份来历。
他来到那位中年妇人住的房间外,果然听得房内有人轻轻叹息,不由得心头一喜,便找一个暗处藏身,然后用手轻轻捅破窗户纸,细细观察房内动静,只见房内果然有一位中年妇人、一个小孩,及一个丫环和一个随从,他们个个神色紧张,焦虑不安,孩子也许受紧张的气氛所染,紧紧依畏在中年妇人的怀中,如临大敌。饭桌上还留着两碗剩饭,听得那丫环道:“阿姨,你们两天都没进食了,又整天闷在这屋子里,会闹出病来的。”
中年妇女哀叹一声,有气无力的道:“至今仍无老爷的音讯,我哪有心思吃饭呀!如果老爷有什么不测,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那丫环道:“阿姨请放心,老爷不会出事的。”
中年妇女道:“我们和老爷已经约定,今晚要在这儿相聚的,怎么还不出现呢?”
那丫环道:“都怪曲老盟主,害得我们四处逃亡···。”他话没说完,中年妇女喝住了她,道:“不许胡言乱语,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老爷出言不慎说错了一句话,便酿成了大错,还不吸取教训?曲老盟主是我们得罪得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