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三河又道:“你们是哪个帮派的,到我家来干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知道事情弄巧成拙,吱支吾吾哪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轻声答道:“我们是来为你老人家清扫家中卫生的。”
曲三河自登上盟主之位以来,讨好奉承他的人不计其数,因此他已习以为常了,于是道:“赶快向宫老前辈道歉赔罪!宫老前辈原谅你们则吧,如果他不原谅你们,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几人心里虽对曲三河的要求感到不满,但也不敢违抗,于是极不情愿地来到宫文达跟前,一同跪下,齐声说了声:宫老前辈,对不起了。
宫文达急忙把头扭过一旁,默不作声,当然不愿接受他们的道歉了。
其实这也并非他小家子气,不肯原谅他人的过失,只是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们犯下的错误而已。
随后他又转过头看了曲三河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感激之意。再后来,他便怀着复杂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曾为他遮风遮雨的寓所,他这一去,也许永远不会再回到这里了,也许明天他就会回来,这结果,很难预料。
曲三河看在眼里,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酸:宫文达落得如此境地,固然可悲,但自己早晚也得退位让贤,同样会步他后尘。再看看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几人,想道:“他们辱骂宫文达,固然有错,但他们的目的对自己却是一翻好意,心想为自己出出气来奉承自己,尽管他们是冲着盟主之位而来的而不是冲着自己来,也不能再难为他们了,不然会引起同道们的反感。”
于是又训斥了他们几句,便把他们打发走了。当然曲三河也是聪明之人,不会寻根问底去追查他身份来历的。不然日后在一起共事,不知会有多尴尬?
等他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才感觉到一种不祥之兆:“宫文达在汀州出现,会不会重新得到知府大人的重用?”由于事关自己的前景,他也怠慢不得,于是便急急忙忙地去童府会见童宏凡,将宫文达在汀州出现之事一说。
童宏凡出意外之余也难免有些紧张,想道:“莫非是知府大人请他回来的?”但他仍若无其事地哈哈笑道:“汀州是民众的汀州,宫文达在汀州出现,也不奇怪呀!”
曲三河忧心忡忡的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小心他被知府大人重用呀!”
童宏凡道:“知府大人真要重用他,我又有什么办法。”
曲三河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童宏凡道:“如果我每天把心思放在如何提防宫文达上,那么我将庸碌无能,早晚会被知府大人弃用。”
曲三河道:“我可是好心相助,听不听由你。”
童宏凡‘嘿嘿’一笑,道:“那真谢你的一番好意了,如果你真是关心我,就请你尽早制定出对付花刺帮的计划来,如今我要做的是如何取得知府大人的信任,而不是处心积虑去提防宫文达。”
曲三河不屑一笑道:“童大人,你在官场多年,你想踏踏实实做个好官吗?官场中的事我不便评头论足,但你也应当明白呀!还要攻于心计才行啊!不然你吃了大亏还不知为什么呢?”
童宏凡细细一想,他的话又有几分道理,要想得到知府大人的重用,仅仅是尽职尽责干出一番业绩来还远远不够,毕竟自己留给知府大人的印象并不好。但他身为官场中人,处处要维护官府的尊严。
于是仍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盟主大人,恰恰是你错了,知府大人公正无私,只要我任劳任怨,清正廉洁,同时干出一番业绩来,一定会知府大人会重用。至于宫文达和你之间的恩恩怨怨,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既不便对你们指手划脚也不希望你将我牵扯进去。要明白,如今我们共同的目标是对付花刺帮。”
曲三河见童宏凡始终无动于衷,也是无可奈何,说道:“不听好人言,你吃亏在眼前,到时可别怨我没提醒你啊!”说完便悻悻离去。
其实宫文达在汀州出现,也使童宏凡惴惴不安。
宫文达在汀州生活多年,出于对汀州的留恋,回来看看已不奇怪,如果是知府大人请他回来的,对自己可不妙了。正想去知府大人那儿打探虚实,但转念一想,如果在知府大人那儿真碰上宫文达,不知有多尴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施安田和宫文达关系密切,何不利用他去看看宫文达究竟是来汀州干什么的?
于是差人召来施安田,对他说道:“施大侠,宫大人来到了汀州,你知不知道?”
施安田顿时大喜,问道:“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