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将事情经过对龙云道长一说,龙云道长顿时大惊失色,直呼不妙。埋怨曲三河道:“你真是糊涂,劝说无效怎么不想想其它办法呢?若是童宏凡和宫文达连成一气,用利益交换,依仗官府势力,要夺取你的盟主之位,难道不更容易吗?”
曲三河不禁心中一动,想想也有道理,童宏凡为何不抓捕宫文达?莫非他俩已言归于好?或私下已有交易?宫文达不再与童宏凡争位,而童宏凡助他夺取他自己的盟主之位?越想越是可怕,额上已渗出豆大的汗珠,颤声问道:“你有何良策让童宏凡抓捕宫文达?”
龙云道长‘嘿嘿’一笑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
曲三河道:“你说说有何良策对付童宏凡。”
龙云道长道:“童大人不是想利用你去对付花刺帮吗?”
曲三河给他一提醒即明白他的用意,顿时面色忽变,心里骂道:“卑鄙,无耻。”
他痛恨龙云道长,痛恨他用卑鄙无耻的手段逼自己解除了绍丰与施范晔的婚约,惹恼了施安田,沙元秃,才落得今日尴尬的处境。不过,细细一想,他的话也有道理,如果不逼童宏凡抓捕宫文达,激化他们的矛盾,自己总得提心吊胆的。若不是童宏凡撑腰,龙云道长不敢逼自己解除绍丰与施姑娘的婚约,施、沙二人不会离自己而去。我也要他尝尝被人威逼的痛苦滋味。这手段虽欠光明磊落,但对童宏凡来说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自己为了保全盟主之位,已经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一个盟主之位的躯壳了,岂能再让它失去?
于是说道:“试一试吧!”
龙云道长道:“什么试一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曲三河默默点了点头,他再次找到童宏凡,要求他抓捕宫文达。
童宏凡非常恼火,仍拒绝了他。
曲三河也非常生气,怒道:“宫文达无缘无故被解职,他一定怀恨在心。即便他不再与你争位,但若投奔花刺帮与我们为敌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宫文达已和杜伯熙暗中有来往了,且关系日益亲密。”
童宏凡不由得心头一震,将信将疑,问道:“你怎么知道?”
曲三河道:“天下有什么事能瞒过我们的眼睛?你可不能蒙在鼓里呀!不然花刺帮不除,你在官专场能立足么?”
童宏凡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曲三河笑道:“事不宜迟,你要及早下令抓捕他,否则夜长梦多。”
童宏凡道:“不行,即使宫文达与杜伯熙有来往,也不能说明他将投奔花刺帮来与我们为敌呀!他在官场多年,知道投奔花刺帮的后果。我最了解宫文达的为人,他不会自己毁灭自己。不过我还是得回汀州问个明白才放心。”
曲三河道:“他会在你面前承认他将要投奔花刺帮么?只会打草惊蛇。”
童宏凡不屑一笑,虽没言语,心里却在想:“真是杞人忧天。”
曲三河见他仍无动于衷,更是怀疑他与宫文达已有勾结,将要来对付自己,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皮笑肉不笑的道:“童大人,很明显宫文达将与我们为敌,你为何不抓捕他?是惧怕他吗?或者说还有别的原因,只有你自己才明白了。既然连宫文达都束手无策,还谈何去围剿花刺帮?”
童宏凡此刻还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笑道:“今生今世,我只知道别人惧怕我,还没有人值得我惧怕。不过回过头来细细一想,别人惧怕你难道就威风八面了吗?其实不然。我终于明白了,这世上谁也不怕谁,只有自己怕自己,自己害自己,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多好?”
曲三河忍不住暗暗好笑,用嘲讽的口吻连声道:“高见,高见,没想到童大人受到重用没几天就真的脱胎换骨了。听了童大人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呀!”
童宏凡喜欢别人恭维他,此刻心里乐滋滋的,笑道:“过奖了,过奖了。人总会变的。”
曲三河真是哭笑不得,当官调,我没功夫和你闲聊,言归正传吧!你既然不惧怕宫文达,却又不敢抓捕他,那是怕得罪他了?你怕得罪宫文达,我也怕得罪杜伯熙,正如你所言,大家和睦相处多好?围剿花刺帮之事,你还是回汀州调动大军去对付吧!请恕我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