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犹豫了一番,道:“施大侠,我们可以招供出主使人,但你也得答应我们,要么教我们武功,用来防身。要么给我们一些银两,我们携妻儿远走高飞,从此退出江湖,安分守己。”
施安田勃然怒道:“你们真是异想天开,毁坏了我妹妹的遗体,只要你们招供出主使人,我不惩罚你们已经对你们是宽容之至了,还想我教你们武功?你们学了武功,贼性不改用来害人,岂不是我的罪过?你们还望我给你们银两,我哪来银两,去偷去抢呀!”
那两人低头无言以对。
施安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不肯招供出主使人,那就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同时有人能主使你残害我妹妹的遗体,我也有办法逼你们供出主使人的名字,让你们陪葬太便宜你们了,我要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两人经不住施安田的威逼和利诱,终于供出了主使人。
施安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感到意外,含泪仰天喃喃自语道:“龙云道长呀龙云道长,范晔与你有仇,你已将她逼死,为何还不甘休?连她的遗体也不放过?我饶不了你!”当下察觉到他俩面色有异,不禁疑云暗起:“难道他俩又在欺骗自己?将罪过嫁祸于龙云道长?他们及主使人好逃脱惩罚?”
于是板起面孔,试探着道:“你胡说。龙云道长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岂能干此偷偷摸摸的勾当?再说,龙云道长虽与范晔结有深仇大恨,但他已逼死了范晔,也深知我的厉害,不会多此一举,愚蠢得自讨苦吃?”
那两人见施安田不信,面面相觑。
其有一人苦笑道:“施大侠,你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你武功高强,龙云道长会怕你。但如果不是你抓住我俩供出他,天下谁知道他是主使?江湖上人人畏惧龙云道长,还不是畏惧他卑鄙的手段?即便知道他是主使,没有证据,谁又敢去动他?连曲老盟主对他都畏惧三分,现今又人童大人撑腰。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龙云道长敢对你们兄妹无礼外其它还有谁?至于他为何要毁坏令妹的遗体,只有你去问他了。”
施安田细细一想,这才恍然大悟,果然有道理。
如果不是他俩招供出龙云道长,事后谁又会怀疑是龙云道长所为呢?他仍可逍遥法外,他吃了沙元秃不少苦头,令他颜面扫地,他把恨泄到范晔的遗体上,也就不足为怪了。随后恪守自己的诺言,放了他俩一条生路,不过在他他临走前,他还一人赠送了他俩一锭银子,要他俩不要再为虎作伥,害人害己。
施安田本来就为施范晔饮恨自尽痛苦不堪,如今连范晔的遗体都被人毁坏,更是伤心,含泪将遗体运回清池山庄,在清池山庄等候他的除了沙元秃外,还有闻讯赶来的奔丧的宫文达父女。
施安田不想让他们知道施范晔遗体被毁坏之事,因此回清池山庄后便草草将施范晔的遗体葬了。
哪有不透风的墙?施范晔的遗体被龙云道长主使人毁坏之事很快便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并且引起不少武林同道的愤慨。
沙元秃得知后,当即怒气冲冲地质问施安田道:“施姑娘被逼饮恨自尽,连尸身都难保全,受此奇耻大辱,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么?枉你一世英名。”于是吵嚷着要去将龙云道长剁成肉酱。
施安田道:“我不会放过龙云道长,但要等到我替范晔按习俗守孝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沙元秃道:“等四十九天干什么?现在就应该将龙云道长抓来,给施姑娘陪葬才对,四十九天之后,你对龙云道长的怨气早已消了。”
宫文达对施范晔落得如此下场也非常悲痛和愤慨,但他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支持他们报仇呢?还是鼓励他们忍耐。龙云道长毁人遗体,官府没有理由惩罚他,况且他和童宏凡关系日渐亲密。如果找他报仇,在官府眼里,有聚众寻衅闹事之嫌,触犯了王法,后果难以想象。但忍耐又意味着软弱无能,若是自己不被解职就好了,即可惩罚龙云道长,又可阻止他们触犯王法。心念及此,不觉长长地叹了口气,感到一片惆怅。
宫玄翡倒很直爽,说道:“枉你二人还是当今的一流高手,连自己最亲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人已去矣,替他报仇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愚蠢举动罢了,有何意义?龙云道长逼死施姐并将其遗体毁坏,他固然是罪不可恕。但你们想想没有,你们对施姐姐帮助了多少?因此这怪不得龙云道长,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软弱无能,有负你们的一身武功。”说完伤心得抱头痛哭。
施、沙二人顿羞愧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