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三河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看着你们如此对我,我真痛心。一个要为妹妹讨回公道,一个要为飞滕镖局讨回镖银。大家都不是外人,你们究竟有何目的,不妨直说出来。”
施安田道:“这么说来,曲老盟主还是怀疑我们是诚心与你过意不去?只要穆三清交出镖银,发誓今后不再找范晔报仇,我们决不找他麻烦。否则休怪我对他们无情了。”
曲三河沉默了一阵,道:“那好!三天之内让你见着镖银好吗?其实我已答应了你为飞滕镖局追回镖银了,你为何不相信我呢?”
施安田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得有个具体期限。”
沙元秃道:“曲老盟主,我相信你一次,你可不能再骗我们,不然穆三清成了废人可怪不得我。”说完看了施安田一眼,起身走了。
施安田跟着要走,却被曲三河叫住了,只听他说道:“施大侠,你……”他本有很多话想对施安田说,但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过了良久才道:“你走吧,我确实有愧于你。”
施安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痛苦,心中又有些不忍,说道:“曲老盟主,我们不是与你诚心过意不去。”
曲三河向他挥了挥手,示意理解他的心情。
施安田没再说什么,回到住所才知沙元秃也不知上哪儿去了。
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他回来,想道:“他现在要去清池山庄是不是急了一点?如果让他看到范晔伤心的样子,大家一定很尴尬。”于是便想舍他而去。
他再想一想,拿出师傅留下的剑谱,将剑谱留给他作礼物如何?因为自己已无别的贵重的礼物了。他如今武功虽然厉害,并且自己也曾败在他的手下,但他是激情有余,而欠稳重,与自己及其他一流高手相比,还有不少差距。
况且他也是实实在在的人,并无称王称霸的野心,只要他待范晔心诚,得了剑谱,纵然今后他武功超过我我也会欣喜不已的。
于是拿出信笺写道:“沙贤弟,不见你回来,只好不辞而别了。这些日子来,多谢你对范晔的照顾。师傅临终前留下两件遗物,一是剑谱,二是傲立宝剑。傲立宝剑留给了范晔,而剑谱却留给了我,现将剑谱留给你,略表我们兄妹对你的一片感激之情,望你拼弃门户之见,取别人之长,弃己之短,好好练功,将来一定有所收获,当然若有不懂之处,可以去请教范晔……。”
他认为这是给沙元秃最好最恰当的礼物了,也最能表达自己对他的期盼,望他能明白,早日托人向范晔提亲。
写完,他也激动得流下了眼泪,随后将信笺压在剑谱下,放在屋中的醒目处,便出门去向李清池告辞,告诉他曲老盟主已答应替他收回镖银之事,但令他遗憾的是滕总镖头一行已人去屋空,经打听才知滕总镖头已收拾好行装在一个时辰之前离开至尊堡回家去了,不觉感到一片怅惘。
他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回到清池山庄见施范晔颜容憔悴,目光呆滞,眼角泪痕未干,恍若害了一场大病一般。
爱怜之心,油然而生,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是好,只是心里在想:“范晔,这两年来,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今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心念及此,但觉双眼模糊,忍不住潸然泪下。
两人沉默了一阵,施安田才道:“范晔,别伤心了,强扭的瓜不甜,曲老盟主解除婚约,有他的苦衷,或许你和曲公子根本就没有缘份。”
施范晔愤然道:“谁稀罕嫁给曲公子了?我伤心的并不是感情受到欺骗,而是自从与他订亲之后,失去了两位最亲密的朋友,也失去了自己的尊严,到现在才知真正中了他们设下的套圈。”
施安田愕然不解,问道:“为什么?”
施范晔“哼”了一声,道:“如果不与他订亲,浩木大师不会落得家破人亡,虽然有传闻他还活在人世,但至今仍杳无音讯,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在与曲公子订亲那天,眼睁睁地看着沙公子为我鸣不平而被龙云道长围攻,后又被曲老盟主令人赶走。这些日子来,被婚约束缚着,不知违心地放过了多少为非作歹之徒,至今想来,能不伤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