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三河道:“你回去告诉他,我就是不愿见他,他要缉捕我们,随他来吧?我们不会束手就毙。他放了沙少侠,是他的明智之举,谁领他的情?否则,汀州将变成一堆废墟。真是岂有此理?”一气之下,连人群中的沙元秃也没见,便转身愤然离去。
他为了宫文达,竟顾不得自己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施范晔争吵,足以见他对宫文达的成见之深。
施范晔好心得不到好报,感到极是委屈,遂负气而去。
曲三河翻脸和施范晔争执,在场的诸人包括施安田及沙元秃在内无人上前阻止,难道他们希望曲三河和施范晔争吵么?当然不是,只是他们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各想着自己的心事。待曲三河及施范晔都离去之后,众人也顾不得施安田及沙元秃在场,都纷纷议论开了。“真没教养,难怪是在山野中长大的野孩,居然连未来的公爹也敢顶撞!”
“曲老盟主也太无情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给施姑娘留几分情面。”……施安田感到极是尴尬,哪听得下这些闲言碎语?
沙元秃非常气愤,二人相互对望一眼,便也悄然离去。
二人来到至尊堡外的一个山头,施安田心情极烦,颓然倒在地上,不住地叹息。
沙元秃也跟着躺下,二人晒着太阳,怀着不同的心事,都不禁感慨万千。
过了半晌,施安田道:“我妹妹从小被娇惯了,比较任性,请你不要见怪。”其实这是他违心之言,他何尝不心痛自己唯一的亲人?
沙元秃不屑一笑,道:“施姑娘没有错,说心里话,是曲老盟主太不近人情,大庭广众之下,一见面就将施姑娘训斥一通,哪想到了施姑娘的尊严?”
施安田沉吟不语。
沙元秃又道:“我打算今后不再为难宫大人了,一方面他对我确实毫无恶意。另一方面我也答应施姑娘,今后不再为难他,看得出施姑娘和宫文达关系密切。同时我也看不惯曲老盟主那自高自大的样子。”
施安田感激沙元秃对他妹妹的关切之情,但他却不愿谈论曲三河,于是便移开话题,说道:“既然宫大人不再追究大闹汀州之事,也不再担心至尊堡被官府袭击了。范晔负气而走,可能已回清池山庄,我想去清池山庄看看她。你回去告诉曲老盟主,说我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沙元秃道:“我也不留恋至尊堡,咱们一起去清池山庄吧!”
施安田点头答应,于是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一晚。次日写好一封信,托人捎给曲三河,将他们的去向告诉他,然后便向清池山庄而去。
沙元秃忽然想起胡少庄主,心里顿时愧疚不安,如果当时自己不去追杀浩木大师,胡少庄主怎么会无辜丧命于龙云道长的剑下呢?浩木大师也不会被官府缉拿归案,如今虽有传闻浩木大师已越狱逃走,也有传闻知府大人已为胡庄主洗脱了罪名,但他仍杳无音讯,生死不明。便提出去分水岭看看胡少庄主的坟墓,按当地民俗风情给他烧上一炷香,算是寄托对他的哀思。
施安田一想,浩木大师是范晔最好的朋友,亲若父女,也应该去看一看,于是便欣然应允。
二人经过长途跋涉来到分水岭时,太阳已经偏西。忽听得一阵打斗声从远处传来,他俩瞿然一惊,都不由得警觉起来,遁声望去,只见几个劲装结束的汉子围着一个姑娘穷追猛打。
沙元秃顿时勃然大怒,骂道:“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于是招呼施安田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待走过去他们才看清楚,被围攻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施范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