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三河不便插话,只是不住地陪笑,心里骂道:“真是不知羞耻,一点也不脸红,对自己的恶行还感到荣耀自豪。什么弃恶从善,只不过是自我感觉良好而已,想想你自己的为人,根本是恶性未改,能混入官场,还不是靠你家的不义之财铺路?”
童宏凡道:“施大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好像谁给我说过,听说她与宫文达关系密切,你可要好好教导她。与宫文达交往可得小心谨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准会受他的影响,染上一身邪气,那时后悔莫及呀!并且你妹妹遇到困难,他真帮了多少?”施安田尽管不同意他的说法,但仍连连点头说是。
曲老盟主也跟着附和。
童宏凡把目光转向沙元秃,曲三河不敢怠慢,连忙道:“他叫沙元秃,出道不久,名气远不及施安田,他们比试过一场,功夫却与施大侠不相上下。”
沙元秃依言向童宏凡鞠躬行礼。
童宏凡喜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辈中个个武功高强,令师是谁?”
沙元秃笑道:“我跟师傅习武,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有前辈用我的武功证实,我师傅名叫叶柳。”
童宏凡闻言,禁不住‘啊’了一声,当即面露不悦之色,说道:“你师傅是他?他怎么还有传人。”
曲三河暗叫糟糕,想道:“我真是糊涂,事先怎么没有想到,原来童宏凡与叶柳有仇,他脸上的刀痕就是叶柳留下的,天下谁人不知?为了这事激怒他,他拒绝的我们办事是小,如果把仇恨迁怒道沙元秃头上可是糟糕。”赶紧说道:“沙元秃是叶柳调教出来的弟子,确是出淤泥而不染,只学会了他的武功,丝毫没有染上他的邪气。”
沙元秃的双亲死于一桩冤案之后,便跟随师傅在荒谷中习武,在他印象中,师傅对他虽很严厉,却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对自己爱护备致,并非象江湖上传闻那样凶神恶煞,既然大家对他的看法如此,也只好承认眼前这事实了,但于己有养育之恩的师傅被人责骂,心里总是不舒服。
童宏凡道:“令师的武功确实令人敬慕,但为人却难以让人恭维,性格太怪异,别说不敢和他碰面,就是听到他的名字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双腿发软。因此江湖上谁还敢和他交往,稍有不慎惹恼了他,成了他的刀下之鬼还不知为什么,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曲三河心知童宏凡曾经吃过施、沙二人师傅的苦头,但对二人师傅的看法却截然不同,只是施的师傅在江湖上名声极好,而沙元秃的师傅在江湖上名声极坏的缘故,见他并不生气,才稍稍心宽。
童宏凡道:“你学了他功夫,使他的武功有了传人,对武林没有损失,可喜可贺。并且一定要将他用入正道。行侠仗义,除强扶弱,切不可学你师傅,害人害己。日后跟随曲老盟主,还要好好听取曲老盟主的教导,多学学做人的道理,令师武功深不可测,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是辜负了他的一身武功,如果习武是为了称王称霸,用来害人,就失去了意义了。”言外之意显然对沙不放心。
曲三河认为他是满口胡言,也没在意,想道:“嘴上都是仁义道德,你自己害了多少人?大言不惭。”还是连连点头,因为以他的为人,没有难为沙元秃已经难能可贵了。笑道:“童大人放心,沙少侠跟随我,我就对他负有责任。”
随后又对沙元秃道:“还不快谢谢童大人的教诲。”沙元秃依言谢过。
童宏凡也满意地笑了。
就在他们尽兴之时,一名差人慌慌张张地跑来在童宏凡耳边低语了几句,童宏凡面色一变,愤然道:“宫文达来干什么?还带了官差?”
曲三河也勃然变色,惶恐不安:“莫非宫文达已发觉我们来到贵府,派人来抓捕我们来了?”
沙元秃和施安田也大惊失色,看了曲三河一眼,希望他拿出应变之策。
童宏凡略一沉吟,道:“是不是冲着你们来的尚难断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呀!因为以往宫文达很少登门,即便有事登门拜访,也是孤身一人,并且事先约好时间,今日忽然带领官差登门还属首次。”
曲三河道:“那我们先回避一下,若不是冲着我们的当然谢天谢地,若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决定拒捕,只是要连累童大人了。”说完示意施、沙二人做好应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