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抓人!”沙元秃暗吃一惊,又喜又忧,喜的是龙云道长和穆三清都可能难逃官府的抓捕,忧的是不少无辜也可能被官府抓走。对方声音虽然嘶哑,但仍觉得好耳熟,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对方微微一怔,惊喜道:“你是沙少侠?我是金野派金掌门呀!很多被龙云道长邀来的朋友都被官府抓去了,你武功高强,赶快救救他们吧!”
原来宫文达见他们屡屡聚众闹事,害得不少无辜伤亡,颇为痛恨。在得到知府大人的许可下,趁龙云道长和穆三清决斗之机突然袭击,果然将他们一举擒获。
沙元秃却不慌不忙,笑道:“原来你是金掌门?幸会,幸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慌怅,慢慢说清楚?”
金掌门埋怨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假装糊涂,无动于衷呢?事不宜迟,待救人之后再告诉你实情吧!”当即拉着沙元秃便走。
沙元秃心想:“你们聚众闹事,不听劝阻,被官府抓去也是自作自受。”极不情愿地跟随金掌门翻过一个山头,但并不见什么动静,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上哪儿去救人?”
金掌门停住脚步,焦虑不安地道:“山下的路是官道,是去汀州的必经之路,现在官差正在追捕逃窜的武林人士,不久,他们便要从这里经过,在这里救人最合适。”
沙元秃依言在这里等候,果然约过了半个时辰,从远处传来一阵车轮辘辘之声,打破了夜间的寂静,金掌门低声道:“他们来啦!”
沙元秃居高临下,展眼望去,皎洁的月光下,果然有一队人马缓缓向这边行来,人行中不时传来一阵阵叫骂声。只听得有人骂道:“宫文达,你为什么抓捕我们?”正是龙云道长的声音。
沙元秃心中一凛,顿时感到欣喜不已:“龙云道长,恶有恶报,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曲老盟主拿你无法,我也对你无奈何,别忘了强中更有强中手,宫文达总会有办法对付你的。”他尽管也憎恨宫文达处处残害武林同道,此刻却暗暗埋怨宫文达为何不将龙云道长一刀杀了,免得夜梦多,又生后患。
当即问道:“金掌门,你要我救他们?”
金掌门点了点头,轻声道:“今晚不少武林同道落入官府之手,如果今晚不及时将他们营救出来,让官府押到汀州,个个只有死路一条。”
沙元秃脸色一沉,心中怫然不悦,既没拒绝,也没答应救人,想道:“要我救人,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但要我救龙云道长,却是万万不能,我不仅不去救他,还求之不得宫文达一刀将他剁死呢?”脸上顿时流露出一副幸灾乐祸之态。
只听宫文达喝道:“你聚众闹事,伤害无辜,拢得民间不得安宁,且证据确凿,罪不可恕,官府当然有理由抓捕你。”
龙云道长大声叫道:“我几时聚众闹事了?你胡说八道。”
宫文达喝道:“住嘴,你有没有聚众闹事,是否只有一次聚众闹事,我心里有数,你心里清楚,你若不服,觉得很委屈,是我冤枉你,你可以找知府大人评理去。我不想多费唇舌和你争辩。”
龙云道长又恼又急,仍忍不住高声骂道:“上汀州评理,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官官相护,到了汀州,哪还有理可评?你想残害我们那还不容易?何须找什么借口?我们受害,固然可悲,可你也别得意,除了将得到报应外,还将遗臭万年!”
宫文达勃然怒道:“龙云道长,你休得胡言乱语,仅以你这条罪名,便可判你坐几年牢。”
龙云道长冷冷笑道:“坐牢有什么可怕?你也不用心虚,既然我们落到你手上,就是杀头也不惧难道还怕坐牢?我决不向你屈服,要杀要剐由你自便!”
宫文达道:“以你在民间犯下的滔天罪行,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不是过错。不过,我今天也只是执行公务而已,将你缉拿归案已经完成任务,至于知府大人如何发落你,只有看你的造化了,好自为之吧!”
龙云道长骂道:“习武之人,弄枪使棒,相互切磋技艺,乃寻常之事。如果习武之人都斯斯文文,技艺如何提高?枉你也是习武之人,连这样粗浅的道理都不懂?还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