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范晔心里惴惴不安,宫文达要搜庄,她自然不敢阻拦,便强镇心神,佯装若无其事地道:“原来宫大人怀疑清池山庄藏有盗贼?”
宫文达淡淡答道:“我只是例行公事,并不是怀疑清池山庄。”
沙元秃见官差搜庄,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屏住呼吸,害怕被官差发觉。
不一会儿,搜庄的官差陆续回来,宫文达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该搜的地方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施范晔心里好像放下一块石头,轻松了许多,想道:“沙元秃虽不是盗贼,但若被搜出来,也难免被怀疑是盗贼了。”
宫文达感到极是失望,想道:“听玄翡回来说,她在附近见过沙元秃。我四处搜索不见他的踪影,而据民众反应有一与他相貌特征相似的人去了清池山庄,怎么不见人呢?”忽然厉声道:“他上哪儿去了?”
施范晔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脸色大变,颤声问道:“宫大人在说谁呀?”
宫文达道:“就是大出风头的沙元秃呀!快告诉我,他上哪儿去了?”
沙元秃一听宫文达提到自己,分外留神,心想:“他果然是来追赶捕我的,幸亏见机得早,否则岂不成了他的网中之鱼?”得意之余又不禁感到一阵心悸,害怕行踪败露。
只听得施范晔道:“沙侠士早已离开清池山庄了,他至于去了什么地方,我确实不知,难道宫大人怀疑他与劫贼有关?我可以向宫大人保证,他循规蹈矩,决没做过伤天害理、欺骗官府的事,望宫大人明察。”
宫文达道:“沙元秃虽与盗贼无关,谁敢保证他将来不误入歧途,与盗贼为伍?特别是在龙蛇混杂的江湖上飘零,很容易被人带坏。况且他聚众闹事,如果不将他缉捕归案,官府威信何在?”
沙元秃非常气愤,心里骂道:“好不要脸,闹事的分明是龙山派,你怕向龙山派问罪,便把罪责推到我头上,好向上级交差。真是黑白颠倒,欺软怕恶。你以为我软弱可欺么?”若不是他听说宫文达的武功非常厉害,真想出去和他斗一斗。
施范晔道:“宫大人,沙侠士是帮助我才出手的,你真要缉捕他?”
宫文达斩钉截铁地道:“不错,只要聚众闹事,触犯王法,谁也休想逃脱惩罚。”
施范晔道:“宫大人,恕我冒昧直言,你处事不公平,沙侠士聚众闹事就算该罚,那么龙云道长是主犯,你问他罪没有?并且龙山派在江湖上横行霸道,妇孺皆知,你更是心知肚明,你问过他罪吗?沙侠士初涉江湖,能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宫文达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沉默了一阵,叹道:“施姑娘你不明白,官府素来是奖惩分明的,沙元秃初涉江湖,尚不知江湖险恶,如果让他在江湖上长期飘零,难免结交一些黑道人物,影响他的成长。如今念他尚无大恶,就是将他带回官府,也只是从轻受罚而已,我还可以向知府大人求情,免问其罪。知府大人求贤心切,他见沙元秃身怀绝技,一定高兴不已,说不定会封他个一官半职呢。实不相瞒,我今日是在执行公务,但对沙元秃是善意还是恶意,你不妨惦量惦量。至于龙山派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我心中有数,总有一天我会将他缉拿归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