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向旁边还在紧张观察环境的小七,苦着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导航员同志,咱这降落地点……跟你地图上标的,偏差是不是有点过于狂野了?”
小七扭过头看我,歪了歪脑袋,“咪?”了一声,眼神里有点茫然,好像也没搞懂为啥它的星空图会把它带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得。
我瘫坐回去,看着这一望无际的红沙地,心里头沉甸甸的。
跟月球猫失联了。
掉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鬼地方。
唯一的交通工具碎成了渣。
呼吸都费劲。
果然不能高兴的太早!这火星副本的开局难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瘫那儿缓了半天,那阵眼冒金星的感觉才算是慢慢消停了。
可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跟被一群壮汉围着踹了一遍差不多。
我龇牙咧嘴,慢慢用手撑着地,想把自己支棱起来。
手一按下去,立马陷进一层厚厚的,又细又干的红色砂砾里头,凉飕飕的。
这火星的土,摸着一点水分都没有,风一吹就扬起来,糊得我刚张嘴想喘口气,就吃了一嘴沙子,又干又涩,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金属腥气。
“呸!呸呸!”
我赶紧扭脸吐掉,喉咙里干得发紧,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我每吸一口气,都感觉空气薄得可怜,根本不够塞牙缝的,得使劲往肺里抽才行,抽得急了,胸口就闷得慌,还有点针扎似的疼,脑袋也跟着一蹦一蹦地晕。
之前辣条能量转换呼吸的功能,估计是让刚才那一下猛摔给震短路了,现在也就勉强吊着口气,搞得人提心吊胆。
耳朵里也一直嗡嗡响,跟有只蚊子在里面安了家似的,烦死人。
四周静得可怕,除了风吹过砂石的呜呜声,啥也听不见,静得让人心里头发毛。
温度很凉,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感觉比刚才又冷了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鬼地方,昼夜温差估计能要人命。
我咬着牙,慢慢活动了一下胳膊腿。
还好,虽然疼得厉害,但动还是能动的,骨头应该没断,就是肌肉磕碰得不轻。
我又摸了摸身上,衣服刮破了几处,好在没见红。
万幸,没开局就残血。
“小七?”我扭头找我的猫,“你咋样?没摔坏吧?”
小七这会儿也缓过劲儿来了,正蹲在旁边舔爪子洗脸呢,就是动作看着有点慢,估计也是摔得够呛。
它听到我喊,抬起头看我,“咪呜”叫了一声,声音有点蔫儿,但眼神还算清亮,应该问题不大。
它抖了抖毛,红沙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看着它没事,我这心才算踏实了一点。
坐在这荒凉得连根草都没有的红沙地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心里那点凉气儿嗖嗖地往上冒。
“不行,”我喘着粗气,对自己说,也像是对小七说,“不能就这么干坐着等死,咱得搞清楚这到底是个啥地方,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吃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