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啊!”
我踹开冒烟的变压器,发现小七把蒲公英根全塞进了微波炉。
按下启动键的瞬间,整个小区路灯就全亮了,所有电子钟齐刷刷地停在4:07。
雨停了,远处传来像打雷又像爆炸的闷响。
老妈拎着改装过的擀面杖拍了拍我:“愣着干啥?去把阳台那捆晾衣杆拆了。”
“干嘛用?”
“傻啊你,”她拉开tS-7制服的领口给我看电极片,“没发现他们怕金属反光?”
小七叼着铁丝已经开始磨爪子了,尾巴尖愉快地画着圈。
这时,老赵抓起烧焦的电路板对着光看:“等等……这七瓣花图案是用导电墨水画的!”
他指甲刮开花蕊位置,露出底下微型摄像头的玻璃镜头。
小满彻底清醒了,第一句话是:“爸爸,那个戴檀香手串的哥哥让我告诉你……”她忽然间眨眨眼,“他说,电厂地下的蓝雪是假的。”
冰箱上的萧烬投影闪了闪,白衣袖口掠过小满的额头。
檀香味浓起来的时候,整个屋子突然断电,只有小七的眼睛在黑暗里泛着绿光。
“妈,现在怎么办?”我攥紧擀面杖问。
老妈已经拆完了晾衣杆,金属碰撞声里混着她的埋怨:“怎么办,没看见猫都刨出来防毒面具了?”
屋里黑得跟泼了墨一样,就小七那对绿眼珠子飘在半空,活像两盏鬼火。
老妈摸黑往我脸上糊了个东西,橡胶带子差点抽到我鼻子上。
“戴上!外头酸雨刚停,空气还腌人呢。”
小七突然“喵嗷”一嗓子,爪子挠地声刺得人牙酸。
然后这祖宗直接蹿上我肩膀,尾巴毛全炸开,硬得能当鞋刷子使。
“别动!”老妈一把按住我后脖颈,“听——”
远处传来“咔嗒咔嗒”的动静,像谁穿着铁靴子走正步。
我往窗外一瞅,嗬!两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正在废墟堆里转悠,关节处泛着紫幽幽的光。
“机器狗?”我说,“tS-7的?”
老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可不嘛,杜宾犬造型,关节还带跑马灯,这帮孙子审美真够土的。”
她边说边往腰上缠晾衣杆,金属头在黑暗里反着冷光。
小七从我的肩上蹦下去,落地跟棉花似的没声儿。
它撅着屁股往门缝外钻,尾巴尖还勾着个亮闪闪的玩意儿。
“哎哟我去!”老妈乐了,“这小猫成精了吧?”
我蹲下一看,好家伙!小七嘴里叼着半截文胸钢圈,上头还挂着点蕾丝边呢。
它把钢圈往我脚边一甩,尾巴得意地画了个圈,像在说:“夸我”。
“导电的!”老妈眼睛唰地亮了,捡起来在手里掂量两下,“老张太太的珍藏款吧?钢圈这么硬,起码d杯……”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都啥时候了还研究这个!”
窗外紫光迅速逼近,机械狗发出的“咔嗒”声越来越响。
小七耳朵一转,浑身的毛发蓬起来,警惕地弓起背,喉咙里挤出“呜呜”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