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把橡皮泥啪地拍在我手心里,尾巴尖指了指地热泵的方向。
——行吧,死马当活马医。
我明白小七的意思,蹲在漏水的管道前,把橡皮泥捏成条状,一点点往裂缝上糊。
安娜这盒橡皮泥是特制的,耐高温,当初她拿来捏小火山玩,没想到我现在用来救命。
“撑不了多久。”我咬着后槽牙使劲按压,“最多两天。”
小七接着跳上鱼菜共生系统的控制台,爪子噼里啪啦一顿按。
显示屏闪了几下,管道传来咕噜咕噜的水声,这小家伙确实聪明,它把鱼缸的循环水泵接进了地热系统!
水温慢慢稳住了。我盯着温度计,数字卡在15c不动了。
“牛逼啊你!”
我揉了揉小七的脑袋,它得意地甩尾巴,项圈上的木雕火山精灵晃来晃去。
劳累了一整天,已是深夜,我累瘫在工具间的小床上,做了个怪梦。
萧烬终于出现了,这回站在一堆生锈的齿轮中间,广袖白衣被机油染得斑斑驳驳。
他抬手扫过某个齿轮,袖摆拂过的位置就亮起微光,像用荧光笔标了重点似的。
“萧烬,说话!我遇到大麻烦了!”我在梦里吼他。
他转头看我,嘴角居然翘了翘,然后指了指自己袖口,随即我闻到了一股松木精油的味道,那个冰岛女人的身上也有这味道。
我醒的时候差点从床上滚下来,第一眼就看见小七蹲在墙角,爪子按着女人临走时刻的北欧符文,那个长得像喇叭的“?”符号被它按得凹下去一块。
“冷手......热?”我眯着眼念出来,这什么鬼谚语?
小七窜到地图前,尾巴啪啪拍打某个位置,仔细看过去,是废弃地热站!
我想起女人提过一嘴,说那地方管道规格和我们这儿一样。
窗外暴风雪呼啸,但气象仪显示六小时后有个短暂窗口期。
小七已经用爪子按开了外出服的预热开关,尾巴尖指着倒计时。
工具间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味。我抓起扳手,然后反应过来:不是萧烬的檀香,是女人修东西时用的松木精油!
“快走!”我把橡皮泥和安娜的草图塞进包里,“趁雪停把那破密封圈搞回来!”
小七“喵”了一声,跳到我肩头。
外面的风停了。
这鬼天气,说变就变,前一秒还刮得人脸皮发麻,后一秒突然就静了,静得吓人。
我倚在避难所门口,嘴里呵出的白气还没散,就看见小七蹲在窗台上,尾巴尖轻轻甩来甩去,它在听外面的动静。
“咋了?”我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凑过去。
小七没理我,耳朵抖了抖,跳下窗台,尾巴一甩,“啪”地扫倒了桌上的不锈钢杯。
杯子骨碌碌滚到地上,杯底朝上,露出用防水胶带粘着的一张字条。
我愣了一下,赶紧捡起来。
【tS-7核心数据在b区二楼服务器,U盘需磁铁解锁。】
字迹潦草,但绝对是哥哥的笔迹。
右下角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这是他小时候哄我吃药时用的方法。
我盯着那个笑脸,鼻子酸得有些透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