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夏末推开流川枫的肩膀，声音放轻，“下午训练任务重，别耗着了。”
“……嗯。”
流川枫一下搂住她的腰，把大半张脸都埋进她的小腹。
夏末：“……？”
流川枫的呼吸裹着体温，烫得她腰腹皮肤微微发麻。细碎的黑发扫过腰线时，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还掺着点亲昵——
像只找到暖窝的猫，赖得直白又坦然。
“喂，起来。”夏末声音莫名发紧。
“……睡着了。”流川枫声音沉闷，尾音裹着浓重的困意，还往她腰侧又蹭了蹭。
夏末的手指悬在他发顶停了两秒，终究没再推开。
指腹陷进他柔软的黑发里，轻轻梳理，心里软得发涨。
他看起来真的很乖。
“流川，”她的声音贴近，指尖顺着发梢滑下，抚过他眼下淡青的痕迹，“黑眼圈怎么重了？”
流川枫的身体一僵。今早彩子说的时候，他没放在心上，可现在被她指尖碰着，心跳却莫名乱了。
（……变丑了？）
“又熬夜加练了？”夏末戳了戳他的额头，语气里带了点无奈的嗔怪，“跟你说过按计划来，熬夜影响发育的。”
流川枫的黑眸倏然睁开，眼底还蒙着层雾，却透着点被冒犯的认真：“……发育？”
“是啊～”夏末被他这副较真的样子逗笑，指尖还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点，语气调侃，“高个子不是更讨喜么，小朋友～”
流川枫的眼神沉了沉，伸手就抓住她的手腕，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189.2。”
见夏末没接话，他又补了句：
“昨天刚量的。”
“还在长。”
夏末噗嗤笑了，挠了挠他的掌心：“是是是，我知道，明年说不定就两米了。”
流川枫的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显然对这个“说不定”不太满意，拽着她的手往自己左胸按，让她的掌心完完全全贴着他。
怦！怦！怦！
剧烈的心跳，一下下都砸在夏末掌心，连带着她的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
“你呢。”流川枫的声音低了点，带着点紧张，“喜欢多高。”
这话有一种私人定制的意味。夏末慌乱抽手，语气都有点飘：“既然你不想睡，那……”
“午安。”
他眼睫飞快垂下，闭眼秒睡。
“喂！流川？”夏末试着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推动。
流川枫纹丝不动。
……今晚开始，十点前必须睡。
不过三秒，他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呼吸变得绵长。
夏末放肆地端详着怀里人。
光线柔和了他锋利的棱角，睡颜松懈了平日的警觉，连紧抿的唇线都透出罕见的温驯。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
连他睡觉时压出的红印都觉得可爱。
夏末慢慢描摹他优越的骨相。
从眉骨到鼻梁的弧度，简直像精心设计的建模线条。指腹蹭过他脸颊时，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蹭了蹭她。
“！”
夏末猛地缩回手。
稍稍挪动发麻的腿，却听见流川枫含糊的梦呓：“……夏末……”
她低头看去，微风掀起流川枫的额发，露出那片常年藏在刘海下的白皙额头。
完蛋了。
望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夏末居然在认真想象，和这个眼里只有篮球的单细胞生物，共度余生的场景。
流川枫的呼吸平稳而干净，纯粹得让人嫉妒，连喜欢都直接得像他的突破上篮。
想起他捧着篮球时闪闪发亮的眼睛，想起他说“再来一球”时固执的表情。
夏末忍不住勾起嘴角。
流川枫的掌心紧贴在她腰间，体温透过校服面料源源不断地传来。夏末仰头望向湛蓝的天空，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既然无法抵抗，就沉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