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又抿了口葡萄汁:“你还能看到他心里的想法?”
屿墨深怕他会心软,认真分析:“他只一味的为自己开脱,又说愧疚,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投资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现在资金是否还有缺口?
你当年坠海是怎么生还的,身体有没有受到什么损伤?
人都说人离乡贱,你举家搬迁,一切从头开始,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有多少艰难?家中父母是否安康?有没有什么事是能为你做的?”
打出一连串的问号后,他做出总结:“反正就是一点实事儿都没干,光用嘴皮子愧疚了,他根本不是真心关心你。”
沈宁抬眼看着他:“我当年坠海,是被你救下,虽然你照顾人的经验不足,但心意真诚,明明不愿上岸,却因为我两天没有出现就破了例。
我能活着回来,是你徒手做了筏子,一路将我拖回岸边。
我没有回家的路费,是你潜入水下为我找来两颗珍珠。
人离乡贱,我举家搬迁从头开始,是你从中斡旋,让你的族叔为我家投资,让我白家在最短的时间内复起。
我的父母离开故土,难免有些伤怀,但并没有吃苦受罪,也没有承受丧子之痛,自我们回家之后,他们的精神和身体再也没有受到伤害,现在硬朗得很。
我有了你,就有了千军万马,只要你还在我的身边,我为什么要在意无关紧要的人对我是不是真心?”
屿墨听着他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生平第一次有了眼眶酸涩的感觉:“你是一个最好的人,永远只记得别人的好,却忘了我让你受了多大的罪。
在岛上的时候我只喂你鱼虾,又没有给你建巢,害你生病,换成别人怕不是要记恨一辈子,你却一点也不提。
你知道吗?当时山洞里的那堆草,我现在做梦还总是梦到,又潮又脏,我还不得不把你放上去,真的很难受,你是受不得潮的……”
沈宁看着他微红的眼眶,着实是吓了一跳,生怕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掉了珍珠,连忙抬起自己的酒杯凑到他的唇边给他灌了一口:“你冷静些……”
屿墨被灌了一口葡萄汁,更感动了:“你看你,好喝的东西还要给我喝一口,今天着装要正式,我不能把衣兜塞得鼓鼓囔囔,带的并不多,你一个人喝,不要给我。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家里还有很多,我可以回去再喝。”
沈宁:“……”
好在屿墨感动虽感动,却并没有真的落下泪来。
沈宁有些无力的把脑袋杵到屿墨的肩膀上,低低的笑出了声。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屿墨先去了一趟他的收藏室,好生安顿好了那套首饰,各个角度欣赏了一番,这才容光焕发的走出来。
沈宁已经在餐桌边坐好了,桌上的杯子里倒着会场同款的葡萄汁,凑近一闻就很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