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可你也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是吗?”
程沐岩笑了笑:“阿朗,我们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了,真的不适合生死虐恋,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天长地久,合则聚不合则散是很正常的事。
如果我们终究无法走完一辈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每个人首先都是他自己。
但在此之前,我愿意为此而努力,你愿意吗?”
盛朗垂着的头终是轻轻点了点。
程沐岩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拍卖会要开始了,既然来了,就正好看看有没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程沐岩自然不是为了一件稀奇的东西豪掷千金的人,他来这里纯是为了扩展人脉。
打发了盛朗,就又重新端起酒杯应酬去了。
刚转过身,一个与他容貌相似的人从他的视线里一晃而过。
他心中一惊,连忙向那边走了几步仔细去看,却又一无所获。
难道是他眼花了吗?
当时第一次见到白清时的心情太过刻骨铭心,以至于他对白清的容貌印象深刻,哪怕只是一晃眼,他也能确定那就是白清。
已经死了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不可谓不惊悚,是眼花还是幻觉?
他年纪轻轻的,当然没有眼花。
沈宁从大厅中走过,迎上了刚进场的屿墨:“你怎么才来?”
屿墨原本冷峻的脸色一看到他就变得柔和下来,忍不住抬手轻碰了碰他的肩:“我感受到了族人的气息,可是没能进得去保险库。”
沈宁对于他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已经习惯了,闻言轻皱起了眉头:“族人的气息?看来今天的拍品并不只是噱头,是有真东西的。”
屿墨点了点头。
沈宁低声:“你觉得是什么?”
屿墨面色冷凝:“至少有鱼骨或鱼鳞,泪珠和鲛绡的气息不会这么浓。”
沈宁轻轻点头:“一会儿看看到底是什么,这件事,要一点点的查。”
屿墨“嗯”了一声,手扶着他的手臂往会场里面走:“你等我等着急了吗?”
沈宁笑了笑:“不至于,你没来,我就在角落里坐着偷懒。”
屿墨也笑了:“这怎么能算偷懒?你累了,当然要坐一会儿。”
两人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屿墨又伸手摸了摸沈宁的肚子:“你吃东西了吗?这种地方没什么能吃的,你是不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