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也不中用,他回到家时饭还没做好,说是提水时绊了一跤,人连带桶摔在地上,只顾着收拾了。
他去一看,这死丫头把家里的一个水桶摔坏了。
他很生气,踹了大丫几脚,可能是盛怒之下下脚重了,大丫那没用的东西竟然就休克了,一直到晚上睡觉时也没醒,明天估计就得扔到尸坑里面去。
也好,她没了,家里也省了一张嘴吃饭。
只是这么一耽搁,晚饭就只能等他媳妇回来继续做,等做好了他都饿坏了。
要不是盼着媳妇这一胎能生个男娃,他连这个生不出个带把的,连做饭都不赶趟儿的女人也一并打死算了。
反正她也没用,害他到现在也没个儿子,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
饭吃晚了,他又发了一通脾气,睡觉时也带着一肚子火气,连睡前去撒泡尿的事也忘了。
刚睡着不久,他就被一股子尿意憋醒,心里更烦躁了。
可是他总不能拿自己的肚子撒气,只能愤愤的踹了睡得死猪一样的媳妇一脚,不情不愿的爬起身下床找鞋。
可能是夜里风凉的缘故,他总感觉脑皮凉凉的,下意识抬头去看。
却见在昏暗的月光下,房梁上垂下来个圆了咕咚的东西挂在那里飘飘荡荡。
他就算是睡迷糊了,也不会连自家房梁上挂没挂东西都不知道,明明睡觉之前还没有的。
他正奇怪的想上前去看看,就见那东西很是善解人意的向着他的方向荡了荡,还转了个方向,让他看见了正面。
只见一张青白交加、眼球凸出、口鼻流血的小脸缓缓转了过来,冲着他扯出了一个僵硬诡异的笑,还张开血糊糊的嘴巴喊他:“爸~~”
她没有身子,只孤零零的一颗头挂在房梁上,挂着她的也不是绳子,而是她自己的头发。
被这样吊着,头发揪着头皮,让她的眼角都被高高吊起,拉扯成了个吊梢眼。
就是这样一双吊梢眼,却依然能睁得很大。
她飘荡着,越荡越近,诡笑着看着张勇,一边笑,一边喊他:“爸~~”
张勇在看清面前东西的一瞬间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只张大了嘴巴,死死的瞪着前方,却连叫都叫不出来。
那股子本就要冲下来的尿意毫无阻碍的冲破了关卡,直接在他的身下泄了洪。
屋子里顿时弥漫了起了一股子尿骚味儿。
张勇是认得她的。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个丫头片子,他的满怀期待落了空,心气儿很不顺,但因为是第一个,他没有选择溺死,而是留了下来,也没取名字,只叫她大丫。
村里的女娃很多都是这样,懒得取名就按排行叫x丫,要是前头的大丫没了,原来的二丫变成了最大,就会被叫大丫,以此类推,好记。
过了几年,他媳妇接连生下三个女娃,把他气得够呛,光打媳妇也没有用,只能找人去看。
村里看事儿的说他是被女胎神给盯上了,专给他送丫头,要是不想法子镇住女胎神,他这辈子都生不出男娃。
于是那天他回到家,把大丫抓住绑起来,先打了一顿,等到她出气多进气少了,再用砍刀砍掉了她的四肢和脑袋,把四肢扔掉,脑袋用头发系在房梁上挂了三天才扔去尸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