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看了看,喃喃自语:“应该是这样……好像差不多……”
沈宁轻轻叹气,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给踩花了两处,忙又给补上了,这才在黎瓦的示意下打开瓶塞将里面的凶灵倒了出来。
凶灵一出,黎瓦马上捏了个法诀,地面上的阵图猛然亮起,将凶灵困在了中间。
黎瓦的眼睛比阵图还亮:“还真让我蒙对了!”
他对着沈宁挤眉弄眼:“小炎子!师父厉不厉害?”
沈宁满眼真诚:“好厉害,我也要学这个!”
黎瓦一扬下巴,十分自信:“放心!我只有你这一个徒弟,所有本事当然都会教给你,明天就教你画!”
看着徒弟亮晶晶的笑眼,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一句:今天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时间一长又记不住了。
红衣凶灵被倒出来,倒是十分老实,并没有试图冲破阵法,只是阴惨惨的在阵图中间飘着。
她穿着一条红色的长裙,又黑又长的头发散落着,挡着半张青白的脸,脖子上一道紫黑色的勒痕,在死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黎瓦拉着沈宁坐到沙发上,神情严肃,看起来特别不好惹:“你说你有冤屈,求我们给你机会,我徒儿心善,留下了你,但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应该知道后果。”
红衣凶灵抬起头,眼中缓缓滚下两行血泪来,空灵飘忽的声音好似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天师慈悲,我发了鬼誓,所说的都是实话,我跟着那男生下山,是因为他是我死后这十多年唯一一个可以带我下山的人。
我知道天师容不得鬼物徘徊世间,只要两位天师放我去报了仇,我随二位处置,哪怕是魂飞魄散,我也心甘情愿~~”
沈宁看了一眼正经不了一分钟,又瘫坐在沙发上的黎瓦,自觉的接过审问的活儿:“你跟谁有仇?谁杀的你?”
红衣凶灵双目中的血色又重了些,声音带着狠意:“我丈夫~他把我吊在树上勒死之后,尸体埋进了山坳里。
这些年我一直被困在那里走不出去,直到那天那个小男生拽下了勒死我的那条绳子,我才能跟着他离开那座山。”
沈宁皱了皱眉:“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狠毒?”
红衣凶灵咧开嘴角笑了一下:“能让人狠毒的不一定是仇恨,也可以是利益。”
她笑得很难看:“我是本地人,家境不错,父母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对我极好,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头,我丈夫叫杨远,是外地考到安都大学的,我俩是校园恋爱,从校服走到婚纱,他对我一直很好。
我父母本来嫌弃他条件不好,家庭成分也复杂,父母思想守旧,都不是好相与的,怕我跟着他会受委屈。
可我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总觉得自己是芸芸众生中最特别的那个,杨远也是那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我父母疼我,从小到大,什么事只要我坚持,他们都拗不过我,不过他们留了心眼,让我跟杨远签了婚前协议,并且要求我们婚后只能留在安都城,让他们能就近照看。
杨远说他太爱我了,只要能跟我结婚,他什么条件都答应。
我父母怕我婚后吃苦,陪嫁了房子和车,还定期往我账户里打一笔钱,给我可以随时离开他的底气。”